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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王朝：奢华帝国的无奈

澶渊之盟

属类：外国文学- -[作者: 陈舜臣] -[阅读: 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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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以“缔结兄弟关系”记载这件事情，而在辽这一切的记录却是“宋称辽之皇太后为婶母”，虽然两者所称实质上相同，在感觉上却有甚大差距。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澶渊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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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宋太祖和太宗并没有轻视武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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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节度使――掌握过大的权力，以致割据各地，使国家分裂，这是他们引以为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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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实现天下国家为目标的宋，还有“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大目标。这是国家至上的使命，为达到这个目标，当然非有强大的军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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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复燕云十六州失地，也是继承自后周世宗柴荣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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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工作，柴荣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他从契丹夺回了瓦桥关、盆津关以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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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契丹这一方来说这是领土失守，因此，他们也以收复失地作为目标。如前所述，契丹族政权有时候以“契丹”为国号，有时候则使用“辽”这个名称。为避免混淆，本书后面一律称之为“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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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复关南之地！”辽在这个口号之下频频发动军队，因而辽宋之间国境纷争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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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非局部性纷争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于1004年展开，当时的辽国皇帝是被称为圣宗的耶律隆绪。他们使用“契丹”这个部族名称为国号，但元号则使用中国式名称，这一年是统和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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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发下“伐宋”诏书，圣宗亲自来到北京。在这个时期，辽称呼现在的北京为“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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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辽所统治的地域来看，燕云十六州中的北京，的确是南部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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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大举南下。――这个消息撼动了宋国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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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和太宗作为指标的文治主义，此时已有过头的现象，尤其到了太宗时代，由于大量进士进入官界，节度使军官遇有缺额时，往往有以进士出身之文官补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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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和唐末、五代之武人政治迥然不同，成为文人政治的时代，因此，再也没有人想成为武将。由于军人毫无前途可言，所以这也是当然的趋势。目前的人才都以成为进士为目标，只有无路可走的人才投入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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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立刻举行重臣会议。这是太宗三子赵恒即位后第八年的事情。这位皇帝即是真宗。这一年的元号则为景德元年。后来成为陶瓷中心地的景德镇，由于是在这个元号时设镇（守备队基地），因而得名――顺便附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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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族过惯游牧生活，擅长骑射，非常骁勇。其势锐不可当，因此，与之正面冲突，绝对不利。”参知政事王钦若如此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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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如何是好呢？”真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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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性格很容易起内讧，我们只好等待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此，大宋就可以不用损兵折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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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他们发生内讧？他们过去的确时常发生内部纷争，可是，听说近来已变得稳定许多了。坐等他们不一定会发生的内部纷争，这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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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的意思并不是要坐等，而是设法离间他们。在辽国出仕的汉族官僚中，有人愿意倒戈，所以，使用离间之策，应该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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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策略奏效之前，倘若敌人已攻到国都来，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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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最好暂时迁都金陵（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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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建议我们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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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逃，而是暂时避开敌人，等到我们的离间政策奏效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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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为王钦若的意见如何？”真宗环视在座的群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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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名叫陈尧叟的重臣发言道，“从河南之地到金陵，在水陆两方面都有无数通路。在我们还没有逃避之前，辽军是很有可能攻到金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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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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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暂时性的避难，卑职认为成都远较金陵理想。蜀地之难攻不必卑职多言，相信皇上也很清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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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叟对避战之事并不反对，他只是认为以蜀之成都作为避敌之地，较长江之金陵更为理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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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计策！”有人大声喊出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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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移往那边，露出面面相觑的表情，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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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说这句话的是宰相寇准。他从小就被誉为神童，但由于个性刚直，不知妥协，所以过去曾多次与同僚或上司发生过冲突。太宗末年时，他甚至有过与皇帝意见对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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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实在难缠。――太宗因而把他调为地方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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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是于真宗即位后才又被调回中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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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些建言的人应该处斩才对！”寇准的发言可谓相当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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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要有分寸。”即位时在秘密仪式之下读过石刻遗训的真宗，如此谴责寇准。绝不可因言论而处死家臣――这是太祖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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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辽有南下之举，我大宋理应北上，此外还有什么计策可言！陛下神武而将臣协和，此际陛下应该亲自率军，挥师迎战，有这等决心才能吓退敌军！”寇准滔滔不绝地说出他的见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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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反对寇准的意见呢？”真宗再度逐一望着群臣的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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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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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继续说下去。”真宗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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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避开敌人，迁都至金陵或成都，这成何体统！自从石贼将燕云十六州献辽以来，已近七十年。这期间，中原叫喊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声从未间断过，而失地经过七十年却从未能收回，收复失地之难，由此可见。倘若此时迁都金陵或成都，无异将开封拱手让给辽国，我们不是要因而今后得再叫喊收复开封几十年……不，几百年之久吗？做迁都之议者必须处斩，这是微臣如此发言的理由！”这确是句句使人猛然内省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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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要表示反对意见？”真宗特别问道。结果还是无人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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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就以寇准的意见作为结论吧，朕决定亲征，朕要为皇考（指父帝太宗）雪耻！”真宗以毅然的口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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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于攻打燕时，曾经有过为辽国援军所破而退却之事，然而当时由于成功地讨灭北汉，所以那一次的败战遂未被人们注意到。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一次极大的“国耻”，而仇敌正是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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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石贼将燕云十六州献辽”，指的是后晋高祖的石敬瑭，因对后唐叛变而被攻打时，为了向契丹央求援军而付出的代价，那是公元936年之事，算来已将近七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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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动员大军，进军至澶州后，渡过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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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万岁！”“万万岁！”宋军涌起如雷般的欢呼声，将兵因皇帝御驾亲征而亢奋，其士气之高昂，由远处就可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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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皇帝亲征，对辽而言是一个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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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此际辽并无意思真正要和宋打仗，因为他们所号称的二十万大军，事实上连一半都不到，而且其中大半并非正规兵，而是临时征召的附近一带农民，连武器都不会使用；再者，军队里的武器数量也极其有限。准备都没做好就挥军南下，其目的只在对宋进行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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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军南下时，宋不是在惊慌中仓促迁都，就是派出和谈使者――这是辽打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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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战意。――辽于事前派至宋国的间谍，做的也是如此的报告。结果，宋不但不是没有战意，更由皇帝亲自率领军队，渡过黄河攻打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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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澶州后，真宗的意志开始动摇，因为他得到了个情报――西北党项族有蠢动的形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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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报确实吗？会不会是辽为了使我们产生动摇而发出的假情报？”寇准执著地想探究这项情报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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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党项族有险恶的动向，似乎是事实。党项族向来受契丹的压制，倘若果真蠢蠢欲动，其意图有如下两种可能：其一是党项族企图脱离契丹辽的控制而独立；其二是党项族被契丹所迫，为扰乱宋之后方而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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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宋的情况是：一方面对西北国境情势略感不妥，一方面则将几近全数的兵力投入于东北部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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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派遣使者来到宋军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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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为了收复关南失地而发动军队的，无意与宋交战。――这是使者的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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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以收复燕云十六州失地为夙志，但大宋却克制自己，从未因此兴兵。之所以如此，为的是不想让人民受到生灵涂炭之苦，而辽现在已发兵，我们怎么可以不出动军队呢？――宰相寇准如此回答辽国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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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与宋过去曾缔结盟约，若能再度修好此一关系，相信两国人民将能得到幸福。如果两军执意在战场上干戈相见，几万人将因此而丧命。为人君者似乎应该思虑及此，尊意如何？――第二次前来的使者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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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宋与辽之间担任使者任务的是一个名叫曹利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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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归还关南之地。――辽表示，他们除此以外没有任何领土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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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宋国也不一定要索回全部燕云十六州之地，但贵国总应该答应归还其中的幽、蓟二州吧！――寇准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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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宗却被曹利用的话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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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会有几万将兵因交战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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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救他们生命的，唯陛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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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中原人引以为傲的汉，自从高祖以来都以玉帛赐给匈奴，以维持和平。物产丰富的汉土帝王，以较多的物品赏给贫穷的游牧首长，乃理所当然的事，朝贡之事就是因此而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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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曹利用的声音低沉而无抑扬，但他的言辞却有一种撼动人心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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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朝贡，辽应该对宋称臣才对！”寇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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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利用企图继续撼动真宗的心，寇准则力图使其无法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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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让关南之地这等事情，万万不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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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真宗看着宰相连连点头道，“朕怎么会答应割地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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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的确以断然态度拒绝割让关南之地，但他已没有决心要与辽军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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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钱财代替领土，给予辽吧！他开始有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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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措置，数十年后定会再度引起纷争。我们此刻必须与辽一决雌雄，这是为了百年的和平大计。”寇准如此力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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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就数十年，这样不是很好吗？数十年后，我国应该会出现有办法压制辽之横暴的人才对。朕实在不忍心目睹将兵和人民受苦的情形。况且，缔结和约并不是一件耻辱的事情。”真宗好像决心要缔结和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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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钱财代替领土。――为了传达真宗的这个意思，决定派遣曹利用至辽军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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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利用出发之前，寇准把他叫来，叮咛道：“虽然陛下有此意，但倘若你答应对方三十万以上的金额，我一定要将你处斩，希望你铭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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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曹利用当然不敢违拗寇准的指示，他以使者身份与辽交涉的结论是：在领土问题上维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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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辽不再要求归还关南之地，而宋也撤回索还幽、蓟二州的要求。宋每年以二十万匹丝绸及十万两银赠送辽，两国缔结以宋为兄、辽为弟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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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以“缔结兄弟关系”记载这件事情，而在辽这一切的记录却是“宋称辽之皇太后为婶母”，虽然两者所称实质上相同，在感觉上却有甚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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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媾和条约，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澶渊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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