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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七章　龙斗虎精英苦革　蛇吞象群贤毕至

属类：当代文学- -[作者: 陈放] -[阅读: 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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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待的轮椅前冲的速度加快，翻车随时会发生。
1
田聪颖见势危急，朝轮椅冲去，欲图拦阻。
2
陈虎在人群中像奔马一样脱缰而出，朝轮椅扑去。
3
几乎同时，陈点和田聪颖一前一后抓住了轮椅。人群才“哦”的一声松了口气。
4
座垫下面的抽屉甩出了半截，陈虎看见了里面有支手枪，但他没露声色。
5
何可待冷静地关好抽屉，自嘲地说：“谢谢，可借你们破坏了宴会最精彩的一个节目，残疾飞车。中国杂技团也演出不了吧。”
6
陈虎仔细打量着田聪颖，她的勇敢引起了他的注意，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文静的姑娘。
7
“谢谢，小姐。”何可待冲田聪颖点点头。
8
何可待发现田聪颖的胳膊刚伤，流了很多盛，歉意地说：“哟，你受伤了，赶快去包扎一下。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9
阿四与蒋月秀跑过来。
10
蒋月秀惊魂未定，“可待，没事吧？”
11
“月球车发射设有成功。他们的技术没有过关。”
12
阿四的手伸向怀里，才想起枪早被何可待没收，“大哥，我和他们拼了。”
13
何可待低声又严厉地说：‘阿四，我们走。”
14
阿四等人推着轮椅出了宴会厅。
15
蒋月秀跟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16
郝相寿举杯走到麦克风前。
17
“没什么，一点小误会，一个小插曲，请大家随意用餐把，祝大家胃口好。”
18
陈虎回头，发现田聪颖已经不见了。
19
陈虎看到他的目标丘思雨在餐台上取菜，餐台有十几米长，中西各色冷热菜琳琅满目，不锈钢电锅往外冒着喷香的热气。
20
他拿起一个白色瓷盘，走到这个神秘女郎的旁边，以优雅的姿态说：“小姐，也许小牛肉很适合作的胃口。”
21
丘思雨嫣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小牛肉？”
22
“是灵感告诉我的，小姐。你真有淑女风范，是今天晚宴的皇后。”
23
“谢谢，以前，我没见过你吧，先生？”
24
“那我们现在认识了。我叫陈虎，对不起，我没有名片。”
25
丘思雨婀娜地伸出手臂让陈虎握，“认识你，我很高兴。我叫丘思雨，对不起，我有名片，但没带来，陈先生，你在哪儿发财？”
26
陈虎笑笑，“我只是看别人发财。”
27
“噢，那你是政府官员噗？”
28
“九品芝麻官还不到。小姐呢？”
29
“我在香港一家资讯公司。”
30
“我明白，大陆叫信息公司，那么小组的信息一定很灵通的。”
31
丘思雨又是嫣然一笑，“灵通谈不上，有几个熟人而已。陈先生气度不凡，将来一定有大发展的。”
32
“谢谢，但愿如此。但我破了相，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
33
“不，你很有勉力。”
34
乐队奏乐，舞会开始了。
35
焦东方对身边的千钟低声说：“陈虎怎么进来的？”
36
千钟不屑地说：“陈虎？干那行的，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不过，用不着把他当回事，那就太抬举他了。”
37
“这倒是。”
38
焦东方朝陈虎指指。
39
陈虎感觉到有人注意他。且利用这个女人挡挡风，他绅士般地弯下腰，说：“丘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40
“是我的荣幸。”
41
焦东方朝陈虎疾步走来。
42
陈虎拥着丘思雨的细腰，进入舞池。他们是第一对进舞池的人。第一曲是阿根廷探戈。敢于跳第一曲的人要技术娴熟，富有表演性。
43
焦东方原想岔开陈虎与丘思雨的接触，但已经来不及了。
44
郝相寿走到焦东方身旁。
45
焦东方鄙夷地盯着陈虎的身影说：“这个土包子，非露丑不可，敢跳第一曲探戈。他是怎么进来的？”
46
郝相寿是这次晚会的主管。“我没给检察院送请柬，鬼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莫名其妙，要不要把他请出去？”
47
“一会儿再说，看我治他。这小于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来夺我的风头。”
48
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池里推一的舞伴身上。
49
陈虎动作潇洒、准确，充满阳刚之气。丘思雨如藤缠树，百媚横生，随着陈虎的脚步飘逸起伏。
50
舞曲终了，响起一片掌声。
51
换了一曲华尔兹，舞池里多了许多人。
52
陈虎挽着丘思雨步出舞池。
53
丘思雨媚笑着。
54
“陈先生，你跳得很漂亮。”
55
“你跳得更漂亮。”
56
陈虎陪丘思雨回到座位，这时，焦东方走过来。
57
“陈检，你的老同学陶铁良怎么没来？你们俩要是把拳击比赛挪到这儿来，那就精彩了。思雨，你们认识了吧，这位是反贪局的陈处长，中国的福尔摩斯。”
58
丘思雨脸上闪过一丝恐慌，瞬间即逝，但没有逃过陈虎的目光。
59
“陈先生的职业在香港叫廉政公署，失敬、失敬。”
60
“我们这里叫反贪局。没吓着你吧，丘小姐？”
61
“吓着我？”丘思雨装出天真的样子。
62
丘思雨掏出烟，陈虎打着打火机送上。
63
“陈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是保护我们的，对不对？”
64
“丘小姐很理解我们的工作，谢谢。”陈虎微微鞠躬，“再次感谢你陪我跳了第一支舞。”
65
丘思雨媚眼回报。
66
“你的舞姿将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跳一曲。”
67
焦东方对丘思雨作了个请的姿势。他不能允许陈虎继续抢他的风头。
68
“思雨小姐，该轮到我了吧。”
69
丘思雨与焦东方步入舞池。
70
焦东方咬着丘思雨的耳朵说：“他问了你些什么？”
71
“没什么，互相认识而已。”
72
“他也许在打你的主意。”
73
丘思雨妖艳地一笑，“你是说陈先生想拉我上床？”
74
焦东方摆头，“要是这样就好了，我担心他别有企图。这家伙有反贪职业病，把谁都当坏人。”
75
“他挺有男人味道，我喜欢他。”
76
焦东方想想说：“思雨，你要真能把他拉上床，那才算你有能耐。他不像何启章那么容易上钩。”
77
“我要真把陈先生拉上床，你用什么谢我？”
78
“我送你一所房子。”
79
“我不要房子，何启章送我的房子，我都没功夫去住。”
80
“那你要什么？你又不缺钱。”
81
“我要你把地平线的西餐厅、中餐厅、卡拉OK厅，全包给我。”
82
焦东方耸耸肩，“别人早签了承包合同，三年后才到期，这怕不行。”
83
“那就把商场包给我。”
84
焦东方点头，“嗯，这个嘛，还有商量，等你把他拉上床再说吧。只怕他这块臭骨头，你啃不动。”
85
“那你就等着瞧吧。”
86
丘思雨和焦东方快速旋转起来。
87
陈虎走到葛萌萌面前，她正和千钟谈着什么。
88
陈虎恭敬地说：“千助理，你好。”
89
千钟皮笑肉不笑地说：“陈虎同志，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在？”
90
“我是不请自来，你不见怪吧？”
91
“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工作嘛！”
92
陈虎转向葛萌萌，她才是他最有兴趣的。
93
“你好，葛萌萌同志，也许现在该叫葛董事长了，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94
陈虎向葛萌萌伸出手。
95
葛萌萌没理睬，挽着千钟的手说：“我们跳舞去。”
96
陈虎尴尬地摸摸他脸上的刀疤。
97
焦鹏远与丘思雨跳着华尔兹从他们身边擦过去。
98
焦鹏远看见了陈虎，故意掉过头不睬。
99
陈虎的目光跟着焦鹏远转，他想发现什么。
100
郝相寿走到陈虎身边，拿出三人小组对下级的威严说：“陈虎，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碰见你。”
101
“噢，郝主任，你好。”
102
郝相寿掏出自己的中华牌香烟。
103
“抽吗？”
104
“谢谢，我现在不想抽。”
105
郝相寿把烟叼在嘴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沈石掏了打火机给他点烟。
106
“陈虎，我听说，你在整焦书记的材料？”
107
陈虎心里一惊，难道周森林把录电视节目的事向上汇报了？“郝主任，你消息很灵通，但不太难确，我只是继续调查何副市长死因。”
108
“市委已经作了自杀的结论，你还坚持你的意见吗？”
109
“有越来越充分的证据显示这至少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件。”
110
“你说什么？”
111
“我说何启章之死不是简单的自杀案件。”
112
郝相寿眼中射出两道寒光。
113
“陈虎同志，你是一个党员，应当懂得党的组织纪律。焦书记牵头调查这件事。三人小组负全权责任，而你背后搞首长的材料，不太好吧？”
114
陈虎摸着刀疤说：“郝主任，我没有搞首长的材料。但中央有明确指示，办腐败案件无论涉及到哪一级，涉及到什么人，都要一直到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
115
“你好自为之吧！”
116
郝相寿一脸不高兴地离开陈虎，沈石紧紧跟着他。
117
焦东方与田聪颖缓缓地跳。
118
焦东方边跳边看着田聪颖已包上纱布的手腕，心疼地说：“还疼吗？”
119
田聪颖摇头。
120
“你真了不起，抓住了轮椅，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121
田聪颖好奇地问：“轮椅上的人是谁呀。”
122
“我最好的朋友”
123
“他跟你吵架了？”
124
“没有，一点小误会。唉，要不是今天晚上有你，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你别看这些人碰杯跳舞，其实一个个全是尔虞我诈，笑里藏刀的李林甫。”
125
“那你够累的。”
126
“有了你，一切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
127
丘思雨燕子似地飞到了陈虎面前，娇滴滴地说：“陈先生，不再请我跳一支吗？”
128
“我深感荣幸，请。”
129
陈虎与丘思雨跳起了“恰恰”。
130
门口进来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和漂亮的姑娘，他们挽着手臂。
131
侍者对孙奇和焦小玉毕恭毕敬。
132
丘思雨想终止跳舞，道歉说：‘对不起，我要和一位先生打个招呼。”
133
陈虎也看到进来的一对男女丽人，松开了丘思雨的手臂说：“你是说孙奇先生？”
134
“你也认识钢铁大王？”
135
“见过几次。丘小姐认识的人真不少哇！”
136
陈虎与丘思雨走到刚进门的孙奇与焦小玉旁边。丘思雨抛开陈虎，在孙奇脸上贴了一下。
137
“你来晚啦！这位小姐是你的舞伴？”
138
孙奇冷冷地扫视一眼陈虎，显然，他对丘思雨与陈虎跳舞很奇怪。
139
“对不起，思雨小姐，我有点事耽搁了。我来介绍，焦小姐，丘小姐。”
140
丘思雨与焦小玉握手。
141
丘思雨要扮演主角，显示自己对一切男人的勉力，介绍说：“这位是陈虎先生，反贪局的官员。这位是孙奇先生，钢铁大王。”
142
陈虎向孙奇伸出手，“我们认识。”
143
孙奇不睬地扭回头，“我们不认识。”
144
孙奇与焦小玉进入舞池跳舞。
145
陈虎点燃一支香烟。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什么人？上次我被打下拳台她与焦东方突然出现。这个不可一世的孙奇就更加神秘，他究竟有多强硬的后台撑着才能玩司法于股掌之间，陈虎想起了去年他侦查孙奇的案件时所遇到的阻力。
146
周森林把刊登孙奇优秀事迹的报纸往陈虎的办公桌一推，点着报纸上孙奇的照片说：“孙奇的事儿，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这不，报纸上又发表了吹他的文章。而这篇文章是焦书记指示一定要见报的。”
147
陈虎的手指点着报纸上孙奇的照片，与周森林的动作一样，这意味着不服。
148
“这张报我看过了。我有材料，根据钢铁公司服务公司经理赵军的揭发，孙奇有受贿嫌疑。”
149
“证据呢？我们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孙宏的全部手续合法，再说，赵军已经翻供，否认与孙奇在经济上有任何关系。”
150
“我怀疑孙奇与赵军串了供，订立了攻守同盟。”
151
“证据呢？你还是没有证据。孙奇的父亲是市委常委，又是中央委员。我们一定要慎重又慎重，能保住赵军案件的成果，就不错了。我命令你，停止对孙奇的调查。”
152
对往事不快的回忆并没有挡住陈虎敏锐的目光。
153
他看到孙奇与焦东方交谈，虽然听不见他们谈论什么，但他猜得到，他们一定在谈论他这个不速之客。
154
在宴会厅一角郝相寿用手机打电话。
155
郝相寿沉不住气了，他要轰走陈虎。
156
“周局长吗？对不起，我这声音太杂。”
157
周森林在书房接电话，他正看《资治通鉴》，他把书合上说：“是我呀。”
158
“你那个陈虎，没有请柬，闯进首都地平线饭店宴会厅跳舞出风头，外商很不满意，他是你的下级，你是不是把他请走啊？”
159
“好，我就去。”
160
周森林放下电话骂了一句：“一介匹夫，有勇无谋，坏我大事。”
161
舞会仍在进行，热烈狂躁的的士高乐曲把舞会推向高xdx潮。
162
焦东方、孙奇、沈石三个人离开宴会厅，进入了一间小休息厅。红裙小姐给每人送来一杯洋酒。
163
焦东方一挥手，小姐退出。
164
孙奇仰靠沙发，神色忧郁，“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陈虎是来摸咱们底的。”
165
在这两个人面前，沈石时刻不忘表示忠诚，他说：“陈虎整焦书记的材料，真是吃了豹子胆。”
166
焦东方笑着摆手说：“不谈他了，一条泥鳅，能翻什么大浪。逗他玩玩，也很有意思。陈虎的事，不用你们管，三人小组管着他，他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手心。”
167
焦东方拿出三个没封口的信封。
168
“每人一份，五彩集团王老板一点小意思，二十万港币。这项工程，大家都出了力。以后他还会有所表示。”
169
沈石小心地问：“还有何可待的份儿没有？这小子今天找你玩命来了。”
170
焦东方摆摆手，“不是我黑，一分钱也不能给他。何家成了反贪局的目标，一分钱落到他手里都会变成证据。”
171
孙奇把信封在手里掂了掂，“东方，我给你透露个消息。我听五彩集团的内线说，王耀祖并不想开发五彩广场，他要把合同转卖给美国人，其实是炒咱们的地皮，丘思雨可能早知道这件事，但她一点口风也没露。这个婊子里外吃。”
172
“你消息可靠吗？”
173
“绝对可靠。”
174
沈石把浅红色的港币从信封抽出来看看，又塞回去。
175
“那更好。”焦东方喝了一口酒，“我有办法对付这条老狐狸。”
176
沈石犹犹豫豫地说：“东方，现在风声很紧，这钱是不是就不要了，要不先存在你这里？”
177
焦东方拍着沈石的肩膀说：“陈虎一来，你连屁味儿没闻着就害怕了？老弟，你以前收下的判死刑都富余，多收二十万，你还能掉两个脑袋？放心吧，什么事也没有。你想想，一个小处长，能板动老爷子？何副市长的死就让他找不着北啦！”
178
沈石还是不放心地说：“刚才陈虎对郝主任还坚持说何副市长是他杀呢！”
179
“他杀好呀，那就让陈虎查出凶手。明明是自杀，他哪儿去找凶手，哈哈哈哈！”
180
孙奇鄙夷地扫了沈石一眼，“小沈，你把老爷子侍候好，别让哥几个失望。有个风吹草动，你还怕我们不给你铺条后路。噢，你要没事，先去陪陪老爷子吧。”
181
沈石提着皮包出去，到门口转回身，把皮包放在沙发上。
182
“我去陪首长，皮包先放在这里吧，别让首长看见。”
183
孙奇见沈石离开，从皮包中掏出几份文件交到焦东方手里说：“这小子，色大胆小，趁早把他从老爷子身边调走。噢，东方，我购买法国蒙特钢铁厂的手续已经齐备。银行还没有完全摆平，把外汇打到法国可能得要老爷子说句话。”
184
焦东方翻看文件，沉思说：“我看分两步走，一部分外汇直接打到法国，一部分先打到我这儿，然后以日方的名义打到东京，再打到法国。集中在一起，太显眼。”
185
“这样很好，你找个名义，我打到你账上三千万美元。”
186
焦东方靠在沙发靠背上，拍着文件，兴奋地说：“奇哥，做什么生意，也不如转移国有资产来得快。打开国库阀门，我们拿着口袋装就是了！你在法国购买钢铁厂这招棋实在高明！”
187
孙奇举杯说：“以后咱们就走到国外投资这条路，为国争光嘛！”
188
焦东方拍着孙奇的肩膀，“我们搭的是末班车了，再不抓紧，国库就让先下手那帮哥们儿挖空啦！”
189
两只酒杯伴着开怀大笑碰在一起。
190
焦东方一饮而尽。
191
“奇哥，你先走，我敲打敲打这条老狐狸。”
192
孙奇一笑，拿起信封，扔给焦东方。
193
“我这份儿，你给老爷子买几支人参，算我孝敬他的。”
194
焦东方拿起电话：“沙莉，请王老板到小休息厅。
195
这时，焦东方的手机响。液晶屏上显示出来的电话号码使他意识到这是个极重要的来电。
196
“大哥，我是东方。”
197
“你那里今天是高朋满座吧？”
198
“我没敢惊动你。知道给你发请柬，你也不来。”
199
“东方，别让胜利冲昏了你的头脑。陈虎对你产生了兴趣，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何启章一死，肯定会城门失火，殃及地鱼。你要确保我们之间的事不泄漏出去。这样，你们焦家才有周旋余地。”
200
“你放心，大哥。”
201
“据我了解，中央要以何启章之死为突破口，你老爸的日子会越来越难。权力斗争的残酷性，你我都知道。是你父亲动员他的政治资源来实行自我保护的时候了。东方，何启章出了事，也好，你用这件案子把他们拖住，我们的事情才好办。”
202
“明白。大哥，我和吴爱坤的生意是不是照做产
203
“照做不误。但怎么做，你等我通知。千万不要让你的手下人介入。”
204
“明白。大哥还有什么指示？”
205
“就这样吧。”
206
对方挂断了电话。
207
沙莉接了焦东方的电话后，走到舞池，拍了拍正在与葛萌萌跳舞的王老板，轻声说：“焦总请您去一趟。”
208
王耀祖对葛萌萌说了一声“对不起”，随沙莉离开。
209
沙莉把王耀祖带到小休息厅，推开门。
210
“请进。”
211
沙莉从外面关上门。
212
焦东方坐在沙发上，没有站起来。
213
“请坐。”
214
“谢谢。焦公子，今天的晚宴和舞会很精彩。”王耀祖弯腰给焦东方点烟，“令尊能亲自出席，给我很大面子，多谢多谢。”
215
“何可待这一闹，就更精彩。我为你得罪了最好的朋友，你呢，明天香港股市一开盘，你的股票肯定往上涨噢！”
216
“那是托焦书记的洪福。”
217
焦东方紧盯着王耀祖的眼睛，“不必兜圈子，都是老朋友。你要把五彩广场转手卖给美国人，是吧？”
218
王耀祖嘿嘿笑了几声，尴尬地说：“还没到揭锅的时候，焦公子，你真灵通呀。”
219
“你要这样炒，就给我爸爸出了个难题，后果不堪设想。”
220
“焦公子，别见怪。明天我一回香港，马上把两百万美元存在你瑞士银行的户头上，绝不食言。”
221
焦东方冷笑，“两百万，我又不是叫花子！”
222
“二百二十万，再多了，眼下银根根紧，抽不出来。”
223
“二百五十万！”
224
焦东方斩钉截铁，毫不退让。
225
“好，就二百五十万。焦公子，算你狠。将来有一天，你接了你爸爸的班，当上市委书记，我们生意人连饭都没得吃。”
226
舞曲轻柔，灯光很暗，人们在跳贴面舞。焦小玉清陈虎跳舞，他没有拒绝。
227
“听说你是反贪局的？”
228
陈虎心里突然嘲笑自己，今天晚上打交道的怎么都是女人，丘思雨葛萌萌，现在又是焦小玉，她是什么人？“对。小姐呢？你在哪儿工作？”
229
“刚毕业，等待分配呢。”
230
“你和孙奇很熟吧？他是个著名企业家，风云人物啊！”
231
焦小玉岔开话题，“陈检察官，你的泰国散打，还欠功夫。”
232
“你怎么知道？”
233
“我有幸看过你一场比赛。”
234
“想起来了，我们见过一面。”
235
“你的毛病已在只会进攻，不会防守，脚步也欠灵活，出拳不够速度，没有速度就没有力量。”
236
“你是学体育的？拳击教练？”
237
“仅仅是业余爱好。”
238
“爱好拳击运动的姑娘可不多见。看起来，我得拜你为师。”
239
陈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从门口过来。他心想，美女宋慧慧，又是一个女人，各路巾帼英雄到齐了。
240
发现陈虎走神，焦小玉淡淡一笑说：“陈检，检查官的侦查意识是不是每分钟都处在紧张状态里呀？”
241
“我最木了。”
242
美女宋慧慧东张西望，在人群中寻找什么人。
243
美女宋慧慧看见了丘思雨，朝她走去。
244
陈虎搂着焦小玉移动舞步追美女宋慧慧。
245
美女宋慧慧到了丘思雨身边。
246
“丘小姐，我要找你谈谈。”
247
丘思雨故作不认识，“小姐贵姓？”
248
“你别装不认识我，我是美女宋慧慧。”
249
丘思雨脸上浮起夸张的表情，“哇，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节目主持人，幸会，幸会。”
250
“你为什么到处给我造谣？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251
“宋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呀。”
252
“你别装糊涂，你散布我和何副市长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你有什么证据？”
253
丘思雨再次显出惊讶，“我没有说过呀，宋小姐，你误会了。”
254
“我没误会，是焦东方亲口对我说的，我今天就是找你来当场对质的，走，我们一块去找焦东方，你敢去吗？”
255
丘思雨有些慌乱。
256
“宋小姐，你搅了焦东方的好事，怕也承担不起吧，他正在兴头上，焦书记又在，你还是考虑一下后果。”
257
美女宋慧慧的口气有些软，“我心里没鬼，不怕半夜鬼叫门。我劝你小心点，你才是何副市长的姘头。你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转移视线呀，没门儿！”
258
陈虎隐约听到断续的对话。
259
美女宋慧慧扭头去找远处的焦东方。
260
陈虎似有所悟地用目光跟踪。
261
焦小玉嘲讽地说：“你是跳舞呢，还是工作？你踩着我的脚了。”
262
“对不起，对不起。这正是我木的地方。”
263
舞曲终了。陈虎礼貌地向焦小玉点头。
264
“谢谢。忘了问你，你是哪所学校毕业？”
265
“你还给我们讲过一节课呢。”
266
“噢，不可能吧？”陈虎不禁一怔。
267
“你讲的是检察官应该具备的心理素质，结合案例，很精彩。”
268
陈虎恍然大悟，他是政法大学的特邀教师。
269
“你是政法大学的？”
270
用森林下了奥迪，进入大堂，又进入宴会厅，目光寻找陈虎。
271
千钟走过来，“周局长，你也来了，反贪局的处长、局长一起驾到，是不是今天这里有什么案子7’
272
千钟的挖苦使周森林窝了一肚子火，他小小地反击了一下说：
273
“也许是我们错撞了山门吧，千助理。”
274
“撞错了山门是要受罚的哟，玩笑，玩笑，这边喝杯酒。”
275
周森林婉拒道：“谢谢。我有点事，一会儿见。”
276
周森林向陈虎走去。
277
正与陈虎交谈的焦小玉见周森林走过来，放低了声音。
278
“你们局长来了？”
279
陈虎疑云顿起，怎么今天晚上的女人个个左右逢源，神通广大？“你认识周局长？”
280
焦小玉轻描淡写地回答：‘现过一两次。”
281
陈虎起身，迎向周森林。
282
“周局。
283
周森林用命令的口吻说：“跟我到外边来。”
284
陈虎跟同森林向门外走去。
285
郝相寿与千钟低语什么，显然指周森林带走陈虎。
286
陈虎见周森林失去了往日的平静面容，便不发一言等着挨骂。
287
周森林的声音很低：“什么也不必解释，你立刻给我离开。”
288
陈虎下了楼梯。
289
周森林看着陈虎的背影沉思，我该把你怎么办呢？
290
郝相寿从宴会厅走到用森林分边，握手没：“只局，你来得正好，焦书记也在，他让咱们三人小组碰个头。就在这儿，时间长不了。”
291
舞会上兴犹未尽的焦鹏远讨厌在这个时候开什么会，但在郝相寿的提醒下，也真担心大意失荆州，就批准了开这次三人小组的临时碰头会。他品着茶，郝相寿与周森林敲门进来。
292
焦鹏远指指沙发，“坐吧，我们兜兜情况。”
293
坐好后，焦鹏远闭上了眼睛说：“相寿，你说吧。”
294
郝相寿正襟危坐，以显示他在三人小组中的地位仅次于焦书记，在周森林之上。
295
“遵照焦书记的指示，陶铁良去了S省，他刚打回电话，汇报了一些情况。李浩义涉嫌一起巨额非法集资案，他开始交待一些问题，可能会涉及到一些人。但发生在H市这件大案，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和中纪委直接抓，李浩义究竟交待了什么，陶铁良一时也打听不出来，我让他把情况摸清楚再回来。就是这些。”
296
周森林面无表情。
297
焦鹏远仍然闭目养神，“老周，你是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李浩义要真有问题，高检总该跟你通通气，打个招呼，他们不该对你也封锁吧？”
298
“目前我什么也不知道。”
299
焦鹏远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是呀，抓我的干部，不和我打招呼，我还是市委书记嘛。现在，打狗也不看主人了。有人要搞我们，但我们自己不能乱了方寸。第一，争取把李浩义的案子拿过来，我们自己调查。如果做不到，拿不过来，李浩义涉及到什么人，再调查就必须控制在我们手里，不能扩大范围，这是组织纪律。第二，三人小组要发挥作用，真正起到领导的作用。领导领导，领是带领，导是引导，一定要按照有利于市委班子的安定团结这一正确的原则去引导。老周，你说呢？”
300
“我按您的指示办。”
301
郝相寿紧逼，“你要在措施上落实焦书记的指示呀，有什么想法了？”
302
焦鹏远意味深长地说：“老周，以后你的担子就重了。副检察长干了四年了吧，我准备把检察长的担子也压在你身上。”
303
周森林虔诚而又谦卑地笑笑，“我真的能力不够，挑不动检察长的担子。”
304
郝相寿心头一紧，焦书记怎么会把检察长的职务交给这条谁也提不住的老狐狸？嘴上却说：“焦书记这么信任你，也就不必过于谦虚了，刀把子要牢牢掌握在我们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手里，这是头等大事啊！”
305
焦东方离开小休息厅，从王耀祖手里又挤出二百五十万美元使他很兴奋。他乘电梯来到1201房间。这是从不外租的房间，是焦东方幽会的场所。内、中狲三个套间连在一起，隐秘性很强。
306
他脱去西装，换上丝绸睡袍，拿出两个酒杯，斟上“XO”，在其中一个杯子里倒入了白色粉末，那是催情的春药。
307
美女宋慧慧敲门。她面色忧郁，忐忑不安。
308
焦东方开门。
309
“请进，宋小姐。”
310
美女宋慧慧四处看了着说：“沙莉说你在这里见我，我想问一句，这里说不定了隐藏着摄像机的镜头吧？”
311
焦东方一怔，说：“你说什么梦话，这是饭店客房，又不是你的电视台的演播室。”
312
“东方，我得罪过你吗？”
313
美女宋慧慧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质问。
314
“咱们的友谊牢不可破，你又说什么梦话？”
315
美女宋慧慧自己点上一支烟，吐出几口烟雾，神色黯然地说：“既然是朋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副市长对得起你，更对得起你爸爸，你不该背后玩家伙！”
316
焦东方心里一激灵，神色紧张，他故作镇静地说：“慧慧，你越说越玄乎，我背后玩什么家伙了？”
317
“录像带！”
318
焦东方神色缓和了，原来她问的是这个。但他依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态问：“什么录像带？”
319
“你别跟我打哑谜，我和何副市长的录像带。我从带子上看得很清楚，家具、摆设、布置，就是这所饭店。你背着我们，偷偷给录下来啦！”
320
“有这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321
“明告诉你，是你父亲让我看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你身为饭店总裁，能不知道？谁有胆子敢偷拍何副市长？带子是不是你给你父亲的？”
322
“没有哇！我根本不知什么录像带。要紧吗？你和何副市长谈谈话，录下来又有什么大不了？”
323
‘好，你不承认，我走！”
324
美女宋慧慧站起身，焦东方赔笑拦住。
325
“别冲动。这样吧，我查一查，要真有，我把录像带还给你就是。”
326
美女宋慧慧坐在沙发上啜泣说：“你一定要还我。其实我知道在你手里。你和焦书记知道倒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要是让陈虎知道了，就是证据，传扬出去，我就毁了，还有什么脸见人……”
327
焦东方抚摸着美女宋慧慧的长发说：“慧慧，你放心，真有这盘录像带，也绝不会落到陈虎手里，那小子吃的是人血馒头，杀人越多，他官升得越快。落到他手里，你不死也得剥层皮。来，喝杯酒，提提神。”
328
美女宋慧慧接过焦东方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329
“怎么样，心情好多了吧？”
330
焦东方静静地等待美女宋慧慧在药的催动下发情。
331
美女宋慧慧发觉全身发热，她脱去了外衣说：“怎么这样热？是心里热，还有点发痒，是不是酒劲太大？”
332
“不会吧，你向来英雄海量。”
333
美女宋慧慧的眼睛闪光，神色迷离，她控制不住发自内心的躁动。
334
“我给你按摩脚心，去去火。”
335
焦东方蹲下身，脱去美女宋慧慧的高跟鞋，又脱去她的长袜，给她按摩脚心。
336
美女宋慧慧仰靠在沙发上，呻吟说：“没想到按摩脚心这么舒服。”
337
“还有舒服的呢！”抱住宋慧慧热情亲吻着、抚摩着
338
焦东方把美女宋慧慧抱在床上，热情亲吻着、抚摩着又疯狂地抽送着、拥动着。在她意识混浊不清时占有了她。
339
四
340
第二天下午焦东方驾驶奔驰进入市电视台大门。
341
自从电视进入中国之后，它就与政治紧密联系在一起，超越了报纸的神圣地位，成为第一媒体。电视台最害怕的就是一不留神播出了已经下台的领导人的镜头，那是严重的政治错误。总编室王主任把各部门负责人找来开会布置工作。
342
美女宋慧慧推门进入。
343
王庆升不满地说：“就差你了。我布置一项重要的工作，市委指示，在以后播出的片子中，不许出现李浩义的镜头。
344
一个编辑问：“头儿，李浩义是谁呀？”
345
“市发展办主任。”
346
“我以为什么大官呢，你们没听说那几句顺口溜，到了广东才知道自己钱少，到了海南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下句是什么来的？对，到了咱们这地方才知道官小。一个局级，也值得大动干戈？”
347
另一个编辑说：“你是不知道，李浩义原来给林市长当过几年秘书。”
348
王庆升不悦地说：“就你知道的多。前一段剔除何启章的镜头，任务完成得不错，没有出现政治事故，市委对咱们比较满意。这次同样要完成任务。”
349
编辑打趣道：“得，刚蒸发完何启章，又蒸发李浩义，这蒸发密令一个接一个呀。”
350
王庆升皱起眉头，“别要贫嘴，李浩义这回事不太好办，单独他的镜头不多，不像何启章那么好查，他往往站在焦书记、林市长等市委领导的身边，查起来容易漏网。”
351
美女宋慧慧忽然说：“糟了，我们两个将要播出的专题片，李浩义是主角呢，由他串戏，把他一删，结构得重新调整，不能按期播出了。”
352
王庆升把钢笔在单子上敲敲，“那就往后顺延，什么时候编好了什么时候播。散会，马上动手。”
353
编辑人员忙着去查找录像带，对政治任务任何人也不敢怠慢。这时焦东方推门进来。
354
“啃，够热闹的。”
355
王庆升迎上，“东方，找我？”
356
“你这么忙，我哪敢惊动，我找慧慧。”
357
美女宋慧慧爱理不理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358
“当然是好事。”
359
“到我办公室来吧。”
360
五
361
进了大名鼎鼎的节目主持人宋慧慧办公室，她急不可待地说：“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吗？”
362
焦东方故意地装糊涂，“什么东西？”
363
“装糊涂是不是？鬼知道你什么时候偷拍下来的带子。”
364
“我又不是电视台的，拍什么带子呀。”
365
美女宋慧慧眼泪欲出，“我……那天，你……你竟干出那种事……
366
不能受你们父子俩的欺侮……就是何启章和我的那盘像带。你身为饭店总裁，能不知道？谁有胆子敢扮副市长？带子是不是你给你父亲的？”
367
焦东方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不说话。他从美女宋慧慧的焦急中感到一种戏弄女人的快乐。
368
美女宋慧慧擦泪说：“我知道全是你干的，我知道在你手里。你和焦书记知道倒没关系，反正是自己人，肉烂在锅里，但要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见人，我就没法儿活了。要是让陈虎知道了，说不定把我扯到何启章的案子里，我就更说不清了。”
369
“有那么严重？”
370
大名鼎鼎的节目主持人宋慧慧站起来，“你走吧，我找你父亲要去。”
371
焦东方拦住说：“西施是一胃疼就好看，你是一生气也好看。”
372
“你拿我开涮？”
373
焦东方微笑着从皮包里拿出一盒录像带。“你要的是这个？”
374
美女宋慧慧夺下录像带，看看，要往录像机里送。
375
“在这种地方，看这种带子，不合适吧。”
376
美女宋慧慧疑惑地说：“这是原版？”
377
“你要把它洗了，就绝版了。”
378
“你复制了几盒？”
379
“我手里只有一盒原版，你是专家，不信你看看。”
380
美女宋慧慧打开录像带盒，一尺一尺地取出带子，拿到屋内洗手间，放到一个铁盒里。
381
焦东方跟进卫生间，用打火机点燃。
382
录像带变形，似乎一切高层秘密都消失了。
383
六
384
为某县委书记的徐家宝成了首都地平线饭店的座上客后，他心里就有了底数。认定县委书记一职就像他的裤权，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最不能见人的下处了。此番兴冲冲而来，在焦东方的办公室客气了一番后，陪着焦东方、杨可从大堂向外走，去停车场看特意用卡车运来的两辆新车。一辆是奔驰，一辆是桑塔纳。
385
徐家宝小心地赔着笑脸，“焦总，这两辆都是零公里的车，表上走了点字，你不见怪吧。试试车的性能，这也是为了您和咱老爷子的安全。”
386
杨可不耐烦地推开徐家宝，“你怎么晖哩晖嚏的。”
387
徐家宝把车钥匙交给焦东方。
388
“这是您的钥匙，这是给咱老爷子的钥匙，拜托您转交了。”
389
“我试试性能。”
390
焦东方打开奔驰车门，徐家宝想跟着上，焦东方把他推下来：
391
“你上桑塔纳。”
392
徐家宝又拉开桑塔纳的车门，杨可瞪了他一眼。
393
“别烦我，在这儿等着。”
394
奔驰与桑塔纳驶离，徐家宝被甩在停车场。
395
徐家宝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弄不明白，自古官不打送礼的，怎么我送礼也挨打呢？”
396
奔驰与桑塔纳在高速路上。行驶几十公里后又回到首都地平线饭店停车场。
397
杨可发现徐家宝仍在原处。
398
杨可自言自语：“这傻冒，还站在这儿。”
399
杨可下车，对徐家宝一笑，“你在这儿硬站了一个小时？”
400
“没关系，没关系。再站两小时我也心甘情愿，车还行吗？”
401
焦东方下车后，也颇觉奇怪，“老徐，你怎么还没走？”
402
“您没说让我走，我哪敢动地方啊，我怕您还找我有什么事。”
403
焦东方冷笑道：“你真够傻冒的。你回去吧，你那块心病，我心里有数。”
404
七
405
焦东方与焦鹏远在自己的家里看电影，这是一间可供二十几个人使用放电影胶片的真正的家庭影院。不知从什么年代开始，够得上他这种地位的人，家里配备了电影院。首长在家里看新片和专门为上层进口、对外不公映的西片。焦鹏远熬到了这个地位后，顺理成章地享受起这种特权。
406
银幕上正放映一部永不公映的美国色情歌舞片。
407
焦东方与焦鹏远坐在第一排沙发上，保姆用托盘送来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后离开。
408
“爸爸，徐家宝的事情，您是不是考虑一下？”
409
焦鹏远的目光没有离开银幕。
410
“大名鼎鼎的节目主持人宋慧慧给我打电话说，你把原版带给了她？”
411
“是呀，我亲自送去的。”
412
“以后不要再录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哪个徐家宝？”
413
“就是延星县城关镇的镇长徐家主。”
414
“懊，就是那个想当延星县第一把手的那个人？”
415
“是他。我看他人还机灵，最主要是政治上可靠、成熟，旅游搞得不错，还是有些政绩的。”
416
焦鹏远鼻孔哼了序，“我看他除了吹吹拍拍什么也不会，充其量，也就勉勉强强提拔个县旅游局副局长。”
417
“爸爸，我看他对您是忠心耿耿。”
418
焦鹏远笑出了声：“你也信这个？他不是忠于我，他是要抱着我的大腿往上爬。”
419
焦东方不以为然地说：“市场经济，价值交换规律无处不在，也是正常的。徐家宝送了您一部奔驰，我替您收下了。”
420
焦鹏远愕然，‘库？我有两部车，要什么车？”
421
“那是政府给您配的公车，徐家宝送的是您的私家车。”
422
焦鹏远手拍着沙发扶手，“你就是给我添乱！一辆奔驰就买个正局级？共产党的官就这么便宜？怎么能搞这一套？我手里一共才有多少个正局级？给架飞机我也不卖，以后的干部队伍我怎么带？把车退回去。”
423
焦东方沉默了。
424
美国片音乐声越来越刺耳，裸露到根部的大腿更加炫目。
425
焦鹏远缓和了语气：“实在不好退，下不为例。什么颜色的？”
426
保姆进来说：‘焦书记，小玉来了，在客厅呢。”
427
“让小玉一块来看电影。”
428
保姆离开。
429
焦东方笑笑，“小玉肯定为她的工作安排来的。她还不知道您都给她解决了吧？”
430
焦小玉进门就打招呼：“叔叔，东哥，你们好！”
431
焦鹏远指指身边空着的沙发，“小玉，这儿坐。”
432
焦小玉坐在焦鹏通身旁。
433
“叔叔，看美国片呀，我给你当翻译吧。”
434
焦鹏远摆手说：“唱歌跳舞，翻译个啥。国产电影不好者，外国电影没翻译的又看不懂，也就是看看歌舞片，休息休息。”
435
焦东方亲热地说：“小玉，我给你预备了好多小玩意儿，你也不来取。”
436
“我知道，你那些小玩意不外是些项链、耳环、手饰，我不喜欢那些，留着给你的女朋友吧。”
437
“你们俩到一起就没个正经。从小打到大。说正题吧，小玉，你的理想就要实现了，我把你安排在检察院，可能会进反贪局。局长周森林是个很不错的干部，他正给你办手续呢。”
438
焦小玉高兴地拍手，“太好了，什么时候报到？”
439
“不急，也就这几天。”
440
焦东方意味深长地说：“好呀，咱们家出一名反贪局的官员。小玉，其实你才算真正接了班，是不是，爸？”
441
焦鹏远摸着下巴说：“东方说的没错，开国大典那年，我是派出所的所长。”
442
保姆又进来，低声说：“焦书记，郝相寿来电话，说有要紧的事。
443
道德经
论语
孙子兵法
禮記
孟子
尚書
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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