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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本色

六、第一枪手

属类：当代文学- -[作者: 张成功、杨海波] -[阅读: 1237]
《 字+字- 页+页- 原文 对照文本 字+字- 页+页- 》
原来，初到的罗阳于走投无路之际想起在江洲时，曾听人说起过有个姓宋的江洲人单身闯荡北海，两三年内白手起家干出了一番事业。于是，罗阳心中一亮，何不设法投奔这个发迹了的老乡呢？打定主意后，罗阳按着记忆中的名字，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姓宋的那家企业的所在地。
1
走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核实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罗阳诚恳地开口请求说：“我也是江洲的，想在你们公司找份工，您看……”
2
宋经理眼也不抬地答道：“我还正想裁人呢，没工！”
3
“还望宋经理看在老乡的份上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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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江洲几百万人呢，我帮得过来嘛！没事干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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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去我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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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自己说得跟条汉子似的，有什么不能回去的？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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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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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宋经理着实吓了一跳：“真、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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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麻烦你的。”罗阳其实是在说老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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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不麻烦！”宋经理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叠钱递给罗阳。这种事宋经理这两年经得多了。都说是树大招风，这话果然不假。你好好地做你的生意，可不知从哪就能冒出个绿林好汉来，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往往只好拿钱打发了，求老大爷保佑别惹祸上身。此刻，宋经理对罗阳的态度就是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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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却不明就里，诧异地问：“我是找工作，不是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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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这儿实在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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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了。”罗阳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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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经理拦住他：“拿着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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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想想接下：“我叫罗阳。我给你打个借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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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经理忙说：“不用不用，别、别嫌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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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觉得莫名其妙，但实在是手里没钱寸步难行，罗阳还是拿了钱走了。对于宋经理的误会，罗阳全然不知。他哪里知道，自己一离开宋经理的办公室，宋经理的报案电话就直接打到了萧文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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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萧文正在和娄老板谈一笔大买卖，可一接到宋经理的电话，萧文立即对娄老板说：“娄兄，对不起，我有事得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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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老板问：“那批货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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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别人做吧。”话音未落，萧文人已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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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送到手边的钱不赚，你是不是买卖人哪！”娄老板真是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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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尽管萧文生意做的蛮顺手，可他钟爱的到底还是刑侦这份工作。所以这次一接到案情，萧文立刻兴奋起来，就像一个被招回战场的老兵那样，跃跃欲试地赶赴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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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文到处打探，在北海的大街小巷寻觅罗阳的踪迹的时候，罗阳对潜在的危险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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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罗阳来到邮局，想给梅英发个电报，一来看看梅英是否已经平安到家，二来也想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自己返回江洲是否安全。可因为罗阳的字体很难辨认，又因口音不同和邮局营业员难以沟通，才只得作罢。好在手里还有两个钱，在加上又碰上了几个江洲来的老乡，彼此间互有照应，罗阳也就打算暂时再在北海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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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北海的街头，罗阳和来北海游玩的宋涛不期而遇。两人相见真是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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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涛一上来就迎上去，拦住罗阳挑衅：“你来北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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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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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你娘的头！你看你个熊样子，在江洲都影响市容，还敢跑北海来！”说着宋涛抬手打了罗阳两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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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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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和宋涛打起来，但根本不是宋涛的对手。罗阳急了，拔出刀子。没想到还没刺到宋涛，就被他把刀夺去，折为两截。罗阳被彪悍的宋涛打倒在地。宋涛又给了他一脚骂道：“马上给我滚回江洲！你个婊子养的胆敢不回去，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罗阳蹲在地上捂着脸。宋涛一脚将罗阳踹下台阶：“滚！看着你我就胀眼！”罗阳爬起来，狠狠地看了宋涛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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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着罗阳倒霉，被宋涛打了没几天，罗阳又在和朋友喝酒的时候，被当地的一伙小流氓给揍了。跑到僻静处，罗阳为他的伙伴擦去脸上的血迹，恨恨地说：“手里有家伙，我非放倒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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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同伴说：“我那里有，你敢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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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罗阳的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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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这边为了寻找罗阳的下落，除了向北海市公安局求援外，还和江洲本部取得联系通报了情况。很快，常闯打来了电话，说广东那边有消息了，罗阳在那边确实捅了人，他让萧文做一下准备，这两天就带人下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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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接常闯的时候，萧文的二手车坏在了半路上，因而迟到了老半天。一到机场，意外地倒是先碰见了肖丽萍。本来，肖丽萍加入周诗万的公司被派驻北海这些情况，萧文也陆续掌握了。可没想到这么巧，两人会在机场相遇。肖丽萍是来接周诗万的，原来周诗万和常闯他们坐的是同一班飞机。肖丽萍听到萧文说不干警察改行做生意了表示万分意外，随后不知何故，她突然认真地说：“萧大哥，要不我跟你干吧。”说着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萧文。萧文回避着肖丽萍灼热的目光，客气地回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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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和刑警队的五子一见到萧文就抱怨他的迟到，萧文忙做解释。常闯听了有些诧异地对萧文说：“家里可都传开了，说你发了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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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苦笑道：“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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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在打出租车，一辆车停在他们的出租车旁，肖丽萍从车上下来喊道：“萧大哥、常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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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随后从里面出来说：“萧大哥？哎，常队长，你们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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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答道：“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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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大方地说：“搭我的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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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常闯答应以后，看看萧文，才发现萧文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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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丽萍打开后备箱盖，萧文把他们的行李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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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特意对萧文说：“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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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忙着往车里钻：“萧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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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却说：“你们走吧，我得修那辆破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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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叫人给你弄回去不就完了嘛！你们哥俩一起好好聊聊。”周诗万故作好意地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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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还是我自己弄吧。”萧文也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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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周诗万用车把萧文的破车拖到了北海的一家大酒店。周诗万把常闯和五子带进一间豪华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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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一看屋里的陈设有些犯傻，愣愣地说：“这怎么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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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瞪了他一眼：“别给咱警察丢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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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追进来说：“常闯，我车修好了，走，跟我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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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挽留着：“咳，萧大哥，房都开了，就在这儿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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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萧文盯着他要他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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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却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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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替常闯解围说：“萧大哥，常队长查的肯定不是我，我不用避嫌吧？这酒店老板是我朋友，我跟他都说好了，你们能报多少，他就收多少，绝不让你们违反纪律。再说这么高档的宾馆江洲还没有，你让他们也体验一下嘛！怎么样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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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常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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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为难地看着萧文说：“萧文，周总也是好意，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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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队长，你看着办吧。”萧文脸上没露，可心里毕竟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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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常闯完全不顾萧文的反应顺势说：“那就，那就先住下吧，要是住不惯，再搬到你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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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的变化是萧文始料不及的。他哪里知道，在他不在江洲的这段日子里，周诗万在潘荣和常闯两个人身上没少下功夫。现在，常闯不仅对周诗万没有提防的戒心，反而把周诗万引为了亲近好友。而萧文对周诗万的突然发迹始终心存疑虑，对周近两年来的所作所为虽然知之甚少，可萧文觉得跟周诗万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但萧文坚持原则的态度，在现在的常闯看来，多少会显得迂腐而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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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此来的目的之一仍然是萧文，去年以来，周诗万在北海开办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当萧文被调往北海的消息传来之时，周诗万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萧文也许会对自己在北海的作为构成威胁。这次常闯来北海办案，周诗万特意与常闯同行，希望能够借此接近萧文。他保持着拉拢萧文之心，希望能再在萧文身上努力一下。没想到萧文“死性不改”，一上来就让周诗万吃了一个软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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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和萧文在北海警察陪同下，很快找到了罗阳的下落。他们来到一家小旅社。具线报，罗阳连日来曾在此出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北海的同行封住屋后的去路，常闯和萧文直接来到罗阳化名登记的108房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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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掏出枪，示意服务员开门。服务员开了门，萧文一把把她拉开。常闯、五子和萧文冲进去。常闯挥枪喊道：“别动！警察！”可是屋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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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常闯问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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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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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蹲守？”常闯问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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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跑了。”萧文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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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估计的不错，罗阳此时确实已经身在开往江洲的火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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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为走漏了风声，而是罗阳终于和己回到江洲的梅英取得了联系，得知被刺伤的广东烂仔并没有死，知道自己没多大的事，才敢起程回老家的。罗阳还贴身带着从北海的同乡手里买到的一支五四式军用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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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常闯来到萧文的住处。萧文拿出酒和几样下酒菜招待他。两人边喝酒边闲聊，常闯告诉萧文张平和市局刑警队的女警刘泷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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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说：“好嘛，也不告诉我一声。”其实张平的脾气他也清楚，张平不好张扬，办事也总是不哼不哈的，不过听说别人结婚，萧文难免就又想起自己和梅莉的事。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跟梅莉联系上了。萧文终于明白了梅莉是有意躲着自己的，想及此，萧文转而问道：“哎，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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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调回去干啥？这儿不挺好嘛！”常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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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换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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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可局领导不放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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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的开发热已经降温，江洲来的人大部分都回去了，再呆在这儿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你回去也帮我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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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没问题，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常闯也有他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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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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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举杯说道：“放心，回去我一定尽全力帮你吹，直到把你吹回去为止。这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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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这才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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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洲，常闯把萧文的请求跟潘荣提了。潘荣听了却沉吟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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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又说：“梅莉已经好长时间不理他了，他再不回来，搞不好真要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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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让他先回来休个长假，把梅莉的事处理一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潘荣算是格外通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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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以休假的名义，萧文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江洲。下飞机的当天晚上，萧文就直接来到江洲宾馆梅莉的办公室。可他还是晚来了一步，梅莉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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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梅莉的办公室吗？”萧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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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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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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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宾馆在省城办了一家联营企业，她去那儿了。您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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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哦”了一声转身想走，男经理叫住他说：“先生，有什么业务跟我谈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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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一样。再见！”说着萧文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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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经理不解地摇摇头暗骂：“赚钱有什么不一样？人民币又不分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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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常闯请客给萧文接风。他告诉萧文，罗阳已经找到了，但里面好像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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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边吃着一块甲鱼的裙边边说：“他在广东，为了救人，打伤个烂仔，吓得躲到北海去。他本来是想找份工，阴错阳差，被人误以为敲诈勒索。这孩子也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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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怪我，偏听偏信。”萧文自责道。看来这次是冤枉罗阳了，不过还好，罗阳也没受什么损失，仍旧在集市街摆摊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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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常闯熟练地签了字。萧文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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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一笑说：“有人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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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心中更加疑惑了。没想到自己不在江洲的这两年，警队的风气也变了。看常闯刚才签单的熟练劲，外人怕是要把他当成生意场上的大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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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文来到集市街去找罗阳。
99
罗阳和梅英从外地回来以后，也算是见了些世面，琢磨出一些小本生意的路数来，两人合伙在集市街办了一个日用百货的小批发部，因为进货灵活经营有方，生意还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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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进门的时候，两人正跟人谈着买卖。梅英一见萧文意外地叫道：“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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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忙给萧文让座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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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急忙把顾客打发走：“好好，就照你说的价。（在合同上签字盖章）你拿着提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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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笑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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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四处看看说：“做上正经生意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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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不好意思地说：“咳，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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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转而说：“罗阳，对不起，在北海差点让你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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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哥，看你说的。”罗阳倒真不是客气，他知道宋经理那事都怪自己没经验，怪不到萧文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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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罗阳被人喊出去，萧文问梅英：“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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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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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过电话，可总是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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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电话了。怎么，她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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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只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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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同情地说：“她在省城，你要不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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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有点儿失意地说：“不了，我明天就回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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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萧文这次回江洲没能见到梅莉。送萧文上飞机的时候，尽管萧文努力地掩饰着，可常闯还是挺替萧文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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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常闯又找潘荣想说说萧文这事，他问潘荣：“潘局，萧文的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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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还是在北海再干一段时间吧。他这一年给局里交了不少钱，真帮局里解决了大问题，要不宿舍楼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开工呢。”潘荣冠冕堂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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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找别人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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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又有个熟悉过程？再说，他回来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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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队长，我来副的！”常闯和萧文情同手足，更何况他自认能力确不如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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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荣一笑说：“你呀！”言下大有怪常闯太不成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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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局，我可从没求过你，这回萧文的事我求你帮帮忙！”常闯语气诚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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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考虑的。忙你的去吧。”潘荣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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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调他回来？”常闯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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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荣有些不高兴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死缠烂打了？我说现在就调他回来管用吗？你着急有什么用，这么大事总得局党委会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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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你个人能定。可这事党委会前不沟通好，开了会他也未必调得回来。萧文你也知道，沟通的事从来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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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做还是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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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朋友一场，这个忙我总得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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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我会考虑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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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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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你想干什么，操纵党委会呀？你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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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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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荣义正词严地续道：“哦，你跟每个党委成员都事先沟通好了，党委还开会干嘛，是党委领导你，还是你领导党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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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局，你也别急。我刚才说的话是有些过分，可局里有些人在对待萧文的问题上，恐怕比我更过分！”常闯的倔劲上来，可也是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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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着瞎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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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过眼！更何况萧文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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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的事我会考虑，我现在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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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局，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说完常闯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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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荣恨恨地哼了一声。他想不到自己一手扶植的常闯，竟会为了萧文的事跟自己大吵一架。难道自己对萧文的打压真的这么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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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最不希望萧文回江洲的人，除了潘荣就数周诗万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发生的事，倒是帮了萧文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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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周诗万派陈树明带人去美都公司，找张老板去收对方拒付的工程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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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明和马卫东得令，立即带着马崽赶到美都，直闯总经理办公室，杀气腾腾地围住张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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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一见来人忙说：“明哥东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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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收钱。”
145
“两位大哥，不是我不给钱，是你们的工程质量太差，人家不给我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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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做完了工程不给钱的道理？别说那么多废话！”
147
“你们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弄张质量验收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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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哥只交代我们来收钱，其他的我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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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实在没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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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东看看陈树明，陈树明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只听见里面一声惨叫。
151
美都的员工围在门口喊道：“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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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门开了，只见张老板躺在地上，陈树明、马卫东他们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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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东对愕然观望的美都员工喝道：“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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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明冷冰冰地说：“你们老板犯病了，还不快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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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伙人扬长而去。
156
当天晚上，同是这伙人，却在周诗万的带领下，给常闯庆贺生日。在《HAPPY\BIRTHDAY》歌声中，服务员推一辆食品车进去，上面摆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点了27支蜡烛。餐桌旁，常闯和刑警队的人都站起来。周诗万和潘誉跟着食品车进来。周诗万递上一份贺礼对常闯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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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忙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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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指着蛋糕说：“先把它消灭了。许个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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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默祷。然后一口气吹灭27支蜡烛，大家鼓掌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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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常闯的手机响了，常闯接听后对周诗万他们说：“万哥，潘誉，你们坐！我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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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问：“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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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点点头，又说：“各位，好好玩！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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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案的人正是美都的张老板。常闯赶到医院，在张老板的病床边听取了事情的经过。可张老板却并没有想到，就在刚才，那些打了自己的凶神恶煞，还在称兄道弟地跟眼前的警官常闯一起过生日呢。
164
晚上，周诗万又回了公司一趟，他发现周莲还在电脑前工作，她的手边放着碗方便面，显然已经做了很长时间。周诗万问周莲为什么不回家，周莲说加班是因为公司账目太乱，如果不亲自整理，怕将来检查起来会有麻烦。周诗万附在周莲耳边小声说：“那我告诉你个秘诀吧。你放心，没人查咱们公司账的。”周莲不相信地看着哥哥。周诗万笑笑。周莲挑出一堆票据问：“大哥，这几个都不是咱们公司的人，为什么他们签的单我们也报？”周诗万不容置疑地答道：“我同意的你报就是了。”周莲指的那些不是公司的人，正是常闯、潘荣等人，这笔乱账当然是不需要周莲来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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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正说着，常闯突然连夜到访。
166
3个人打过招呼，常闯盯着周莲说：“周莲？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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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诗万说：“小莲，你还记得吧，那年在集市街，不是他和萧大哥，我们就吃大亏了，哪儿还会有今天！”
168
“怎么会不记得。”周莲认真地看了常闯一眼。
169
周诗万把一串钥匙放在桌上对常闯说：“你来得正好。这才是我想送你的生日礼物。刚才人多，不方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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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拿起钥匙来问：“这是什么？”
171
“绿宝园8栋808的全套钥匙。”
172
“那可是全市最好的住宅小区呀！多少钱？”
173
“工程是我做的，他们给了我几套房子抵工程款。房子是中套，三室一厅，市场价60万，成本价……”
174
“剥了皮我也不值那么多钱哪！算了吧。”常闯又把钥匙放下。
175
“你有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没钱就先住着，有了再说。”周诗万简直就是在露骨地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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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正色道：“那怎么行！”他又看看周莲说：“周莲，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万哥谈点事。”
177
周诗万却说：“没事，说吧。”他心里有数，常闯此来是为了美都的事，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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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常闯问道：“美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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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都？哦，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催了多少次，他们一分钱也不肯付。”周诗万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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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账是催账，也不能把人弄住院哪！把人打的差点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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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让陈树明马卫东他们去催催账，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182
“让他们跟我走一趟吧。”
183
“有没有别的法子……”周诗万心存侥幸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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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摇摇头。这时常闯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听。电话是潘荣打来的。潘荣告诉常闯，市里领导指示，这种经济纠纷我们少插手，由他们自己协商解决，解决不了可以找法院嘛。潘荣的意思很明确，是要常闯不要再继续追究。常闯也分不清这是潘荣自己的意思，还是孙启泰的意思，但有一点很明确，他们都在极力维护江南公司，维护周诗万。在这种情况下，常闯知道跟潘荣争辩也是徒劳，他灵机一动，突然转而问潘荣：“潘局，萧文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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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也知道跟我讨价还价了！好吧！”潘荣愣了愣，在电话里没好气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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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闯对自己拿萧文调回江洲的事作为交换的小聪明很是得意，他收机回到周诗万办公室，对等在那里的周诗万说：“万哥，你告诉马卫东陈树明他们，这几天别出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要找他们俩。”说完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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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常闯出去，周莲着急地问周诗万：“哥，你们还打打杀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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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有多少家企业被三角债弄垮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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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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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家！我不想做第68家，不管这是个多吉利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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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找法院嘛！”周莲还是一派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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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那67家没找过法院吗？”周诗万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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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莲只有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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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树明告诉周诗万，美都的事解决了，张老板在病床上开了支票。张老板还说不打不相识，很想跟周诗万交个朋友。周诗万听了得意地大笑起来。
195
常闯对美都事件的处理，让周诗万觉得很满意。但想想如果没有萧文的事，常闯会不会执意追究下去，周诗万又觉得有几分不放心。他决定进一步拉拢常闯，尽管常闯拒绝了周诗万赠送的房子，但周诗万如果想要把一个人拉下水，他就不会没有办法。自此，周诗万经常约常闯打麻将，每次，都是陈树明和马卫东作陪。3个人一唱一和地，把戏演得很逼真，不仅每次都故意输给常闯钱，还让常闯一点也觉察不到他们的用心。一天，到散局的时候，常闯照例不肯拿赢来的钱。于是周诗万故作公平地说：“算了，别让常队为难了。这笔钱留着吧，下次打牌给常队作本儿。”常闯不疑有他，只说得专款专用，就答应了。这样，这钱就算是常闯名下的了。常闯却并不知道，他赢的钱都被周诗万正正当当地投进了股市。周诗万的用意很明确，用这些赌资赚来的钱，常闯恐怕就无法拒绝了。运用金钱的魔力，周诗万自信必能达到目的――让常闯手软。
196
竹影摇曳，转眼又是夏去秋来。
197
罗阳的小侄子已经蹒跚学步了。他和梅英的生意也发展顺利。这天，两人在罗阳家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梅英提出现在的经营范围小了点，如果能再加些经营项目，肯定能多赚些钱，可就是工商局那个朱科长比较麻烦。于是两人商定专门请朱科长吃顿饭，晚上再请他玩玩，争取一次搞掂。
198
江洲市著名的娇苑歌舞厅。震耳欲聋的乐声，光怪陆离的灯光，伴着台上一打扮妖冶的女歌手的歇斯底里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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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涛挽着阿萍撞门而入，后边跟着几个小混，他旁若无人地摇摆着走到一台子前坐下四下看看，不知怎的，突然骂道：“嘿，又是这小子！你看这土杂种还蛮风光的，把江洲漂亮的妞都泡上了，我来杀杀他的威风！”
200
他的女朋友阿萍劝道：“这是歌厅，人太多，算了吧。”
201
“就是人多我才要教训他！这江洲是我宋四爷的天下，哪有他寻欢作乐的份！”宋涛起身向一角落走去。
202
顺着宋涛的视线，罗阳、梅英和一中年男人坐在一起，那当然是工商局的朱科长，几名穿着时髦、长相漂亮的小姐陪他们喝酒听歌。宋涛大步走到罗阳面前。
203
罗阳愣了一下：“四哥！”
204
宋涛一把揪住罗阳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你还知道我是谁？”
205
罗阳陪着笑：“四哥我怎么会不知道！”
206
宋涛凶蛮地说：“那我在北海说过的话你怎么忘了？”
207
梅英拉宋涛的胳膊：“四哥，我们谈生意，给我个面子。”
208
“你算什么东西！”宋涛一把将梅英甩出去，继续逼问罗阳：“你敢把我的话当放屁！”说着就给了罗阳一大嘴巴。
209
所有的人都懵了。中年人躲到一边去，小姐们也躲开了。
210
梅英扑上来，被宋涛一脚踢出去。宋涛左右开弓，打了罗阳十几个耳光。罗阳咬住牙关，一声不吭。宋涛把罗阳扔到沙发上说：“再让我见到，弄死你！”说完得意洋洋地走开了。罗阳擦去嘴角流出的血，狠狠地盯着宋涛的背影。
211
宋涛几次三番地为难罗阳，早已令罗阳怀恨在心。无奈，罗阳身材矮小，力斗是断断打不过宋涛的。可今天，宋涛也欺人太甚了，罗阳虽然一直忍耐，但宋涛还是搅了罗阳的正事，罗阳心中燃烧的怒火再难平息下去。晚上回到家，罗阳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当着梅英的面拿出手枪，熟练地装上弹夹。梅英惊异地叫出声来：“你！你真想大干一场？”“要想站住，只有靠自己，别人谁都靠不住！”罗阳说这话时表情异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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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宋涛和一伙混混照例在蜀王火锅城狂呼滥饮。这家新开张的火锅城生意火爆，不光火锅味道正宗，这儿的小姐也新鲜水灵非常地道。一伙人吃着喝着，眼睛却一刻也没闲着，宋涛还不时地摸捏一把服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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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坐在宋涛身边嘟着嘴，满脸的妒意，她见宋涛实在放肆，就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不高兴地先走了。宋涛赶紧拿出钥匙说：“回去吧！今天我们哥儿个要喝个通宵，争取突破一百瓶大关！”阿萍走出大门，回头望去，见宋涛正将一个服务小姐揽到怀里，她暗自骂道：“狗日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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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回到宋涛家，第一件事就是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扭动臀部，自我欣赏。她得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那些小姐算什么，比我差远了，哼……男人就是贱，吃不到嘴的肉才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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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走到淋浴器下。突然，阿萍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动静。她回头一看，发出了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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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站在她身后，目光阴沉盯着阿萍。他手中拎着手枪，手枪闪着黑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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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睁大眼睛，目光里含着惊恐，呆呆地站在淋浴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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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扯下浴巾，扔到阿萍身上。阿萍机械地用浴巾包裹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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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抬起枪口朝卫生间门外晃了晃。阿萍小心翼翼地移动双腿，走出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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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走到卧室床前停住，转过身看着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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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猛地把浴中撕成两半，捆住阿萍的手脚。接着把阿萍身体扳过来，拉过床头的毛毯，盖在阿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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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满脸发懵的样子，抖动着干裂的嘴唇，声调里带着哭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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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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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火锅城，说要喝一个通宵，我就先回来了，你该去找他，不能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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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在默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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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艰难的扭动身体，用舌尖舔舔干燥的嘴唇，微微发红的眼睛尽量流露出妩媚，说话时竭力做出温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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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哥，是宋涛跟你过不去，跟我没关系……哎哟……胳膊都快压断了，罗大哥……你能扶我坐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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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神态略显温和，但目光依然是冷冷的。他俯下身，把阿萍托起。拿过被子垫在她背后。阿萍半躺半坐，显出舒服许多的样子挺挺身体。阿萍对罗阳甜甜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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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没有丝毫表情地走到床边，回身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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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又说：“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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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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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哥，你放了我吧！这事全怪宋涛，他这样对你，确实太过分了！我劝他不要这样，可他不听啊！等他回来，我再好好劝劝他，让他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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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罗阳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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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晚上要是不回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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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阴鸷地盯着阿萍：“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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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打了个寒颤：“罗、罗大哥，这、这是你和、和宋涛的事，怎、怎么能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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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他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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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快崩溃了：“罗大哥，你是有情有义的人，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对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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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不理睬阿萍。他掏出香烟，点着，眯缝着双眼看墙上的壁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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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绝望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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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还在走动。窗帘有了些亮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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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站起，把枪口对准阿萍的脑门：“对不起了，要怪你怪姓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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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紧紧地盯着枪口，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使阿萍面孔扭曲，发抖的身体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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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伸直持枪的胳膊，扣动板机的手指慢慢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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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响声。是空枪，可阿萍双眼一闭，吓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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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收起枪，几步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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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等宋涛带着阿萍来见叶贯武的时候，阿萍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等叶贯武问过了事情的经过，宋涛恨恨地说，“我要亲手杀了他！”叶贯武见劝不住他，只好令手下盯着宋涛，别让他闹出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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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罗阳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呢。
249
这天罗阳的接到梅英的传呼，说发现宋涛在工商街茶馆喝茶，而且只有他和朱春林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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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立刻赶到，他让梅英叫个出租车，在茶馆门口等着，别熄火；而后自己只身向茶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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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宋涛和朱春林在喝茶。突然，宋涛的BP机响起来。他拿出手机，可手机没电了。宋涛起身离座去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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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茶馆时罗阳故意放慢了脚步，进门后他没急于上楼，先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然后一步一个台阶慢慢上楼。罗阳登到楼上，用目光搜寻着宋涛。只见朱春林一人在翻阅杂志，却不见宋涛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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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一愣。他想了想，几步跨到朱春林背后，用枪抵住朱春林后背。罗阳压低声音喝问：“宋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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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林哆嗦了一下，欲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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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动！宋涛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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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林胆怯地答道：“他去找电话回传呼了……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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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不说话，揪朱春林的衣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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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林慌了：“有事好商量，别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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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骂道：“你们什么时候跟老子商量过？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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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林乖乖站起。罗阳后退一步，把枪口往下压了压，对准朱的屁股开了一枪，朱春林瘫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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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轰”地炸了，茶客们纷纷站起，欲拥向楼梯口逃走。朱春林趴在地上挣扎。
262
“转告宋涛，他再随便欺负人，我随时取他性命！”说着罗阳手一甩，对着朱春林腿部又开一枪。
263
朱春林的惨叫声中，罗阳收起枪，几步窜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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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走出茶馆，快步跑走。梅英正倚在出租车旁等候。罗阳跑过来，和梅英跳到车里。出租车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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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下了这么两件大事，罗阳在江洲的黑道上一夜之间声名大振，甚至被盛传为江洲第一杀手。很快，居然有人慕名前来请罗阳相助。其中有个叫九娃的，长期被宋涛的手下王勇军敲诈，最近因为对方索要的数额太大，九娃实在给不了，被王勇军率人砍成了重伤。九娃托人通过梅英找到了罗阳。当罗阳、梅英来到九娃的病房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床上躺着的浑身缠满绷带的九娃时，杀气又浮现在罗阳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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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和梅英查出王勇军经常在机床厂一带出没，两人马上赶到了那里。机床厂因效益不佳早已停产，大门旁贴着无限期放假的通告。罗阳和梅英大步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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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厂房，寂静的车间。王勇军和3个青年在仓库门前的空地上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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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提着枪和梅英并肩飞步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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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军扔掉牌，忽地站起，掏出火药枪喊道：“快操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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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梅英在距王勇军等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罗阳用枪点着站在王勇军旁边的青年喝道：“我是罗阳，今天没你们的事，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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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青年撒腿就跑，王勇军愣怔了一下，也转身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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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孬种！”罗阳骂着对着王勇军开一枪，因距离较远，未打中。罗阳紧追几步，瞄准王的腿部又开一枪，王勇军一个踉跄，栽倒地上。罗阳追上，对着他屁股踢了一脚说：“今天留你一条狗命！马上赔偿九娃的医药费！3天内不送钱来，我叫你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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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王勇军哪敢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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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宋涛，下一个就轮到他了！”罗阳说这话时当真是豪气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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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的一连串作为陆续传到了叶贯武那里，依叶贯武的经验，他认为如果和罗阳这样的亡命徒硬拼，宋涛只怕还会吃亏。如果再闹下去，肯定会惊动警方。为了避免出现失控的局面，叶贯武把宋涛叫来，向他晓以利害，劝宋涛忍住一时之气以大局为重，设法同罗阳和解为上。宋涛想想自己在明罗阳在暗，实在是防不胜防，硬拼下去自己也难落个好下场，不得不承认叶贯武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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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由叶贯武出面，请曾出手救过罗阳的陈树明、马卫东代为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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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明、马卫东请示了周诗万，周诗万自听说罗阳的“壮举”后，就存了收服罗阳之心；因此也就不念宋涛的旧恶，命陈、马二人趁机结识一下这个江洲第一杀手。于是陈树明、马卫东约了罗阳一道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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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明开门见山地对罗阳说：“王勇军托我和卫东向你求和，他的腿也伤了，双方都不要找了。王勇军愿意为九娃出医药费，先带来2000元，缺的以后再补齐。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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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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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东说：“我们也是受人之托，都是吃这碗饭的，还望罗老弟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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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沉吟半晌道：“既然两位老大出面，还有什么不好讲的？其实这件事我也是气不过才打抱不平，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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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弟果然侠肠义胆之人，我代王勇军表示感谢了。”陈树明喝彩道。
283
“不敢不敢！”在同道前辈面前，罗阳确实不敢太过猖狂。
284
“看样子我这个马王爷以后也得请罗弟关照喽！”
285
罗阳连忙敬烟：“二位老兄是我久仰之人，我敬还来不及呢，万万不可如此挤对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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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哈哈大笑起来。
287
罗阳和宋涛自此休战一轮。
288
罗阳的所作所为对社会治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两次枪击使得江洲的老百姓人人自危，每到晚上人们都留在家中不敢出门，生怕招惹煞神引祸上身。各方舆论也纷纷指责公安部门的无能，这些日子以来，市局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为此，局里专门开会研究对策。
289
会上，冯局长对常闯说：“我们找你来，是想请你谈谈眼下的治安情况。不必泛泛地谈，着重谈谈暴力犯罪的情况。”
290
常闯答道：“前几年，市区暴力犯罪比较猖獗，经过几次打击，暴力犯罪分子或者被法办，或者洗手不干了，或者去了别的地方，目前没有暴力犯罪案件发生。”
291
潘荣问：“真的？”
292
常闯点点头。
293
潘荣说：“可我听说，上个月，一周之内发生了两起枪击事件。”
294
常闯满不在乎地回答说：“我也听说了，可没人报案。”
295
潘荣大怒：“没人报案就是没有吗？”
296
常闯也不服软：“没人报案你让我怎么查？”
297
眼看两人争吵起来，冯局长阻止道：“咱们这是谈工作，谁都不要有个人情绪。张平，你有什么看法？”
298
“常闯说得有一定道理，刑警队日常工作就很多，没人报案的事他们也确实不可能都去查。”张平冷静地说。
299
“就是嘛，要把市民茶余饭后闲谈的那些烂事都查清楚，你们再给我派300个人吧。”常闯抱怨说。
300
张平却反驳道：“常闯，我是说你的话有一定道理，但并不是全有道理。市民的闲谈可能不都是真的，可万一是真的、哪怕只有一点，怎么办？我认为，对于枪击这种严重暴力事件，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不论线索从哪儿来的，都应认真查实。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到了有人报案那天，局势恐怕不是我们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当然，刑警队人手不足也是事实。因此我建议，撤消刑警队在北海的点，把萧文调回来，充实刑警队的力量。”
301
常闯赶紧附和道：“好啊，我没意见。”
302
潘荣愠怒地喝止说：“你没权发表意见！”
303
这时，冯局长目光扫向潘荣温和地问：“老潘，你哪？”
304
潘荣犹豫了一下低声吐出两个字来：“同意。”
305
道德经
论语
孙子兵法
禮記
孟子
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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