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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

第四章

属类：世界名著- -[作者: 弗莱德里克・波尔] -[阅读: 310]
《 字+字- 页+页- 原文 对照文本 字+字- 页+页- 》
遥远的萨迦―玛塔峰顶上蹲踞着一个深蓝色的金字塔。它来得很早。在微型太阳之前，在地球还处于自己的太阳照耀下时，它就来到地球，蹲踞在那里了。
1
对人世间就要发生的事，金字塔毫不在乎。不在乎格伦・特罗派尔就要接受脊椎穿刺，一根细细的导管就要插进他的脊椎，吸干他的骨髓；不在乎骨髓将被特罗派尔的同胞们饮下，而在他们的观念中，这不是死罪，是对神祗的奉献；不在乎奉献牺牲的仪式在什么幌子下进行；不在乎芸芸众生里是增加了一个或是减少了一个。
2
对它来说，难道有必要对手指上的一小片倒刺做一次细胞损失数量的统计么？然而，对特罗派尔及他所属的人类，金字塔虽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却怀有另外一种兴趣。
3
人类对金字塔知之不多，但都清楚它别有所图――要不干吗盗走地球？地球被盗事件发生在公元2027年。那是一个伟大的年月――人类首次登上了撞入太阳系的那颗“脱轨行星”。不过，那尽管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也可能是一个错误。因为如果没有那些登行星考察行动，“脱轨行星”可能早已穿过黄道面①，径直飞离太阳系了，如何还会招来金字塔，惹来这飞来横祸，以致贻患至今？然而错误毕竟犯了。人类登上了“脱轨行星”，人类的眼睛第一次看到了那种后来被称为金字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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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那双看到金字塔的人眼便什么也看不到，永远地失明了，宇航员只来得及把信号发出。光顾金字塔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被其吸住了。接着，从帕洛马山②到伯尔南布科③，从格林尼治④到好望角⑤，所有的无线电联系都在忙碌紧张起来，世界各地的天文学家都在报告和证实着同一个惊人的事实：我们的行星离开了轨道，“救世主弥赛亚”把我们带走了。
5
【①地球绕日公转的轨道所在的平面。――译者注。】
6
【②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山麓有著名的帕洛马天文台。――译者注。】
7
【③巴西东北部港市。――译者注。】
8
【④英国英格兰东南部城市，位于伦敦东南，泰晤士河畔，是本初子午线经过的地方。――译者注。】
9
【⑤非洲最南端的岬角，位于南非西南部。――译者注。】
10
百亿人的世界，不乏智慧勇武之士，他们制造和发射了威力巨大的“行动者号”火箭，打击可怕的侵略者，但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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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支也是惟一的一支星际远征军被发射到外空，降落在“脱轨行星”上，进行反攻。但还是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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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螺旋般旋转着，离开了太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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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不能取胜，或许可以搬迁。于是宇宙飞船草草建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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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移居到哪里去呢？移居火星不行，移居月球（也被一同盗走）、金星还有木星，也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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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抵抗一样，搬迁计划失败了。人类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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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金字塔来到地球，只有一个。它削去了世界最高峰的峰顶，然后蹲踞在那里，留下不走了。观测站？看守者？人类不知道它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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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很遥远，它的光辉照耀不到地球了。昔日的月球被改造为一个微型太阳，挂在新的天空中。新太阳燃烧周期为5年。5年后，太阳燃尽熄灭，就更换新的。以后的岁月里，微型太阳就这样不停地更换着。人类对不可战胜的怪物金字塔进行过顽强的抵抗，但所有的抵抗都归于失败。百亿人口的人类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幸存者以死者的尸身为食。两个多世纪以后，如特罗派尔一样尚知反抗的人也属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幸存者都蜕变为博伊一样的人，愚蠢迟钝而又胆小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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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悲哀地望着她的丈夫，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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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这儿。”特罗派尔急切地说，“他们要杀我。加拉，你不能没有我，你不能让他们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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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哭起来：“可我什么也干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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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扭头看了看博伊，只见他双眼微闭，正在抚弄一只有花纹的金表盒――他的父亲传给他，他又即将传给儿子的金表盒――并未注意特罗派尔与妻子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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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身子向前靠了靠，把手轻轻放在加拉的手臂上。加拉吓了一跳，满面通红，身子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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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而且也愿干的。”特罗派尔说，“你能帮我从这儿逃出去。我必须从这儿出去，加拉，因为我还要替你解脱寂寞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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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加拉的手臂，急切地说，“亲爱的，我俩谁也离不了谁，难道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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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心神不定地抓扯着自己的衬衣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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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衣履不整。刚才送信人给她报信时她正在穿戴太阳再造日的礼服，来不及穿戴完毕就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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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开丈夫的目光，说：“如果你真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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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的雄性激素神经冲动起来，让他感到自信得意，浑身是力。“我是什么你知道，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他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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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加拉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些亲爱诡秘的把戏，只要特罗派尔放只手在她臂上，她便能领会它传达的情意和信息。“为什么我们要像昨晚那样争吵呢？”特罗派尔接着说。他这样说并非要揭老疮疤，而是如马刺踢马，目的不在伤她，而在激她行动。“我们彼此珍重，相依为命，患难与共。此时如果我不求助于你，你会伤心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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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抽噎着，用脚来回蹭弄着亮晶晶的凉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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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丈夫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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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后的负疚般的温情又涌上来了。特罗派尔知道，此时他的命运就寄望于这种温情了。加拉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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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觉地瞥了一眼博伊，压低嗓子悄声问道：“要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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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加拉走了。剩下的时间足够了，特罗派尔至少还有30分钟的时间可以充分利用，他们会先提博伊的，那傻东西正迫不及待地等着呢。用不了多久，该死的倒霉蛋就会走开了――特罗派尔猛力扭下三脚凳的一条腿，哐啷一声扔到屋角，然后晃悠悠地坐在两条腿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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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懒洋洋地踱过来，瞅了牢里一眼，问道：“老狼，凳子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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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伸出左手做了个手势，表示问题不大，并说：“没关系，一切都好。只是冥想时有些不便。坐在这东西上，身子紧张，一不小心就得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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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也做了个手势，表示就来帮他。“您只有最后半小时了，老狼。”他提醒特罗派尔，“我帮您把凳子修好吧。”他走进来，乒乒乓乓几下，把凳子拍打好了，然后挺关切地看了看特罗派尔一眼，才走出去。即使败坏如狼之子，在这奉献前的半小时，也有得到打坐参禅的充分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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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看守又回来了，他严肃的表情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像带来重大好消息的信使一般。“奉献的时刻到了。”他宣布说，“您二位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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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罗派尔急忙说道，并用手指了指博伊。博伊平静地睁开眼，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特罗派尔鞠了一躬，然后跟着看守走了出去，走向奉献，走向死亡。特罗派尔冲着看守咳了一声。看守停下来，问道：“什么事，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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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示意他水罐空了，就这事，没别的，然后将空罐随手扔到窗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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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是我的错。”看守红着脸说，转身引着博伊急急地走了。看守转眼就回来加水，他甚至等不及观看奉献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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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站在那里，注视着看守的一举一动。他体内热血奔涌，如沸水一般，争强好胜的雄性又抖搂出来了。看守竟没看出破凳子、空水罐的破绽，真是愚不可及。观察周密，应变机智，这该是一个绅士应当具备的基本风范。博伊自幼受绅士文化的熏陶，竟遭此愚弄，真是莫大耻辱，应回家好自反省，以期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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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要占尽上风。他得意洋洋地对看守说：“等等，我有话对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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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犹豫了一下，不安地说：“奉献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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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什么奉献。”特罗派尔平静地说，“一根针管刺进人家脊椎骨里，吸干人家赖以活命的那点水，那算什么？那是彻头彻尾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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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这简直是罪过！看守吓得脸色灰白。特罗派尔说起来就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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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讲讲我老婆的事吧，”特罗派尔一副神秘的样子，继续说，“有一种真女人，不是那种冷冰冰死人样的淑女，知道吗？啧啧，她和我常常――”他顿了顿，“我看你也是凡人，没错吧？我是说，你也是过来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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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想是的。”看守茫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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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事儿，不会吓着你的，”特罗派尔谎言道，“给你说吧，有好多关于女人的好事儿，那些个脓包男人压根儿就找不到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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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见过女人的腿么？就着――就着灯光亲吻过么？搂着女人，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那样，搞过么？想想，想想，软软的，沉沉的，那温热，那身子，躬着趴在你身上，还――”特罗派尔咽下了后面的话，连自己也感到作呕。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也真难为他，但他还是强忍着，继续说，“她和我常那样行乐，不舍昼夜。我说的是真女人，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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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突然停住不说了――他被看守脸上的突然反应惊住了，只见看守两眼翻白，一时间没了呼吸。刚才说得也未免太过了，原本不过是想让他恶心，麻痹他，诱他分神，以便伺机行动，不想却做过了头。就在看守晕倒在地时，特罗派尔跳过去，一把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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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冷冷地拿起水罐，将水尽数浇在看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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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双眼盯着特罗派尔，脸突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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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厉声说道：“我想到街上看看新点燃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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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求简直是异想天开！看守惊呆了。即使受了那些淫秽语言的麻痹，他也不会答应如此荒唐的请求。特罗派尔触犯了第五条戒律，现在押，这样的犯人应关在牢里，不得释放。这一点看守知道，特罗派尔知道，全世界的人也都知道。这就是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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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在要求根本不可能的东西，这简直是亵渎神灵！其罪孽之深，甚于他刚才那些下流变态的色情话。人怎么能提出如此强人所难的要求来呢？在这个年头的地球村里，从未有人会提非分的要求，因为从来没人会拒绝别人的要求。在博伊看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能设想的，绝对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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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拒绝，只有设法妥协。看守结结巴巴地说：“也许――也许我可以让您在走廊上看看，怎样？”即使这样，也是十分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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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求助于你，你总得有所表示才行呀，人总得要有所给予呀，这道理看守明白。看守从小长到大就没对人直说过“不”字。地球村的绅士们是不说这个字的。直截了当的“不”字会伤和气，惹起争执，甚至引发斗殴――这是可以设想的。惟一可以接受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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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的是对发疯杀人者所说的“不”。但那种情况毕竟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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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给予，一方让步；条件接受了，分歧消解了。于是双方满意，大家欢喜，一团和气。那就这样成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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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就这样。”特罗派尔怒气冲冲地吼道，“开门，开门，开开开！别让老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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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踉踉跄跄走过去，打开了通往走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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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开通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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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看守突然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满含痛苦与绝望。接着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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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街大门！”特罗派尔不停地催促着。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离经叛道，也感到很难受，毕竟他与看守接受的原也是同一种道德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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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特罗派尔是狼。“我又要变狼啦，”他咆哮起来，向看守扑过去。“我老婆，”他说，“我还没讲完她的故事呢。有时她舒舒适适地躺着，双手缠着我，吻我的耳朵――我记得的――大白天里，暖烘烘的，妙不可言，那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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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实在无法再忍受，甩手把钥匙扔给特罗派尔，跌跌撞撞地哭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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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派尔一动不动，呆立在那里，感到身心都快崩溃了。与看守不同的是他神智还没糊涂，他感到喉咙里什么东西在灼烧着他，不吐不快。“他们叫我狼，”他身子支撑着墙，大声喊了出来，“那我就是狼。”
69
他打开大门，看见妻子正在那里等着，怀里抱着让她带来的东西。
70
“我就是钢，就是火，就是狼，充满了传说中的神奇力量。”特罗派尔对妻子说，这话突兀得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71
她悲切地说：“格伦，我这样做不违规吧？”
72
特罗派尔一听，笑得前仰后合，牵着她的手，拣僻静街道逃走了。
73
道德经
论语
孙子兵法
禮記
孟子
尚書
詩經
周易
简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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