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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检察长

第六章

属类：- -[作者: 刘学文] -[阅读: 448]
《 字+字- 页+页- 原文 对照文本 字+字- 页+页- 》
那天下午，吕远正在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参加局长办公会议，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了手机，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你是吕副局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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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是一个小伙子的声音。
2
"你是谁？是不是找错人了？"吕远问道。
3
"没找错，我要找的就是你。"
4
"告诉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说着，吕远站了起来，走出了会议室。
5
"你是副局长大人，这我早已经弄清楚了。"
6
站在走廊里，吕远越发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他便急切地问道："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事？"
7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弄俩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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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说话人的声音中便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年轻而又显得有几分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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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远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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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弄俩钱花花，希望你能好好地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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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话时的那种轻松，让吕远越发紧张："你既然知道我是公安局副局长，竟然还敢敲诈到我的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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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你有的是钱，不敲诈你，敲诈谁去？我就敲诈到你的头上来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还记得你家里丢的那颗夜明珠吧？现在在我手里。我找人看过了，说那东西值两个钱。可我对它不感兴趣，就是想从你这换两个钱花花，怎么样？配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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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浑蛋，你竟然敢对我动这种想法，你这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口中拔牙，少奶奶牙床上做客。你是不是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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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都让你这样的人活着吧？像你这样的贪官需要活着，像我这样的弱势群体也需要活着呀。没有别的意思，我已经说明白了，就是想弄点儿钱花花，你把钱准备好。一百万，对你来说不多，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的。"对方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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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吕远觉得一阵阵的尿急，他急不可待地跑到了卫生间，站在那里，却怎么也尿不出来，可总还是有想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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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办公室主任李树霖走了进来，和吕远打了个招呼。吕远勉强地应付着，他依然站在那里。几分钟之后，他不好意思地与李树霖一起走出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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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会议室里，刚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就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裤脚流了下来。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排泄的知觉。当他感觉到时，地上已经是狼藉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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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公安局长孙海光看出了吕远脸色的变化，马上问道："吕局长，怎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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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就是觉得突然间没有什么知觉了，有些麻木。"吕远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随便地应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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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旁边的人已经感觉到了地上散发出的味道，低头看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其中一个人惊讶地叫道："吕局长，你怎么了？你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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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是病了。"吕远顺水推舟地应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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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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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走到吕远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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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主动去搀扶他，想让他站起来离开已经被他的尿液污染的地方，他假装踉跄着慢慢地离开了那里。就在他离开那里的那一刻，在场的人分明都看到了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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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李树霖听到吕远病了的消息，吃惊地跑了过来："吕局长，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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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他的话题，孙海光马上说道："还是送吕局长去医院吧，到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这病来得这么突然，别耽误了事。李主任，快去安排车，你跟着一起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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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远心里明白，这无疑是他摆脱这种尴尬局面的绝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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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远坐在自己的车里，李树霖陪着他坐在后排座位上。正在这时，吕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警觉地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已经辨认出还是刚才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人打来的电话。他没有去接听，任由它不断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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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局长，不会有什么急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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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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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医院，李树霖凭借着他多年的关系，很快安排好了吕远的各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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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各科医生们都尽了全力，也没有检查出个什么结果来，最终，只好建议他留院观察一下。这是吕远在路上就想好了的结局，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最后，他真的留在了医院的观察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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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也辰来了，那是李树霖特意通知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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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算明媒正娶的话，赵也辰应该算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她比他要小近三十岁，他们算得上那种典型的老夫少妻。说起来，虽然是老夫少妻，可家庭生活还算是稳定的。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就是两个人的世界，吕远做到了让赵也辰衣食无忧，赵也辰也觉得与吕远之间还算是相安无事。可她知道，当年她是怎么和他走到一起的。所以她并不会过分地要求吕远洁身自好，她只是要求他，别破坏了自己家庭的稳定，就算是对他的最高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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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也辰对她所熟悉的社会，对她所了解的周围群体的真实的解读。可她照样知道，她本人也近乎堕落了。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知性女子。她早已经成了近乎于花天酒地之中，陶醉着的行尸；她早已经成了近乎于灯红酒绿之时，沉迷着的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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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愿意公开承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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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她对吕远的宽容，几乎到了纵容的程度。她之所以能够这样做，她还有难以告人的东西不能表达。那就是自从她与吕远认识之后，是吕远把她远在农村的父母，变成了城市户口，把她只有小学文化的父母，变成了事业单位编制的工作人员。自从他们实现了身份转换的那天起，他们就"病休"在家，没有上过一天班，却照样领着每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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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也辰还没有成为吕远的专职太太时，她自己还不断地出去打拼着，后来，当她拿着她辛苦的劳动所得，回到家中，再看看存放在家中的大量现金和那些已经记不清楚各有多少存款的银行卡时，她开始觉得她的努力不仅仅是微不足道，甚至是那样地寒酸。她与他对于这个家庭在经济增长速度上的贡献相比，她的劳动所得，几乎成了小数点后面的数字，可以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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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的心灵是荒芜的，她的情感是变态的，可她早已经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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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也辰来到医院时，特意为吕远带来了干净的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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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树霖刚要离开医院时，吕远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吕远下意识地断定很可能还会是刚才那个电话，他本不打算接听。赵也辰误以为吕远因为右手腕上挂着输液针头，可能不方便接听电话，她便抓起电话接听起来。果然不出吕远所料，电话的确是那个人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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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边接电话的人已经不是吕远，他张口说道："我再告诉你一遍，准备好一百万元现金，等着我的电话。别看你是警察，你如果耍滑头，动用警力的话，我会把在你家里拍摄的照片，全部在网上亮相，那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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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等对方说完，赵也辰的手立刻抖动起来，着急地问道："你是谁？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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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马上吼道："没打错，我要钱，我要一百万元。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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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也辰立即把手机递给了吕远，吕远接过手机后，放在耳边，这时，对方还在吼着："我再说一遍，明天晚上九点之前，一百万元，一百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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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对方主动挂断了。还没有等吕远作出反应，赵也辰就沉不住气了："是不是遇到敲诈的了，是不是啊？你快说话，你快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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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远有心想阻止她说下去，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已经被李树霖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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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霖下意识地作出了反应："吕局长，真是遇到敲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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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远实在是无可奈何，便说道："是，是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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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什么人？真是胆儿肥了，竟然敲诈到公安局的头上来了。吕局长，用不着上火，你在医院安心住着，我马上回局里，向孙局长汇报。"
51
一听到李树霖要回局里向孙海光汇报，吕远一下子急了。他马上挥起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可能是哪个小子活得不太耐烦了，和我开起了这样的玩笑。你想我玩了一辈子鹰，还能让鹰啄了眼吗？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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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知道吕远从哪来的这股勇气，他的这一番话还真的让李树霖改变了主意。李树霖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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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霖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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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也辰把他送到了病房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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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树霖后，赵也辰回到病房。此刻，她看到的俨然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急病缠身的病人。吕远已经坐在床上，只是从他的脸上，还能看得出他情绪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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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想给他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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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给他一百万？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我宁肯给他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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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个人就是那个去过我们家的犯罪嫌疑人？是他在敲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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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远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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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分钟，吕远自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说道："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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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大夫不是说需要在这里观察观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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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了那么多了，得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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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孙海光走了进来："怎么样？吕局长，看样子是没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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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光的突然到来，是吕远所没有想到的，他只好顺水推舟："是好多了，这不我正想回家呢，待在这里没病也得搞出病来。孙局长，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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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突然病成了这个样子，我不是太放心。吃完晚饭就想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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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有什么事了。我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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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倒是可以，可你总得把问题弄清楚，白天那情景可够吓人的，我看你还是得找时间彻底查一下，毕竟年龄在这摆着呢，已经到了出问题的年龄段，身体需要大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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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休息休息再说吧，我自己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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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进医院大门时，正好遇到了李树霖，他说你可能遇到敲诈的了。真有这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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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子，真够多事的。我不让他告诉你，结果还是告诉了你，又让你多出了一份心思。没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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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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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光的突然发问，让吕远没有思想准备，他只好说道："是上次光顾我家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干的。小儿科，实在是小儿科。他没有在我家偷走什么，不是太甘心，还想敲诈我一笔。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
73
"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不赞成你的意见，为什么不让他们继续侦查下去？如果把这个小子抓到，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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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考虑，也没有丢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还那样兴师动众干什么？没有那个必要。看来这个小子有些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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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安排刑警队介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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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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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光走后，吕远与赵也辰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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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也辰根本就不知道吕远今天下午病倒的真正原因，她还是关心地让他先到床上休息一下。吕远仿佛根本就没听到赵也辰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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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也辰慢慢地看出了吕远魂不守舍，便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就一个犯罪嫌疑人，怎么会张嘴就敲诈一百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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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得罪了什么人？你那天差点儿送了命，也是因为你得罪了什么人？荒唐。"吕远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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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明白了，孙局长刚才说要让刑警队介入，你为什么显得那么紧张？你为什么不希望他们介入？"
82
吕远没有马上回答。他闭上了眼睛，把身子向后靠去。他的脑子里不断出现着各种各样的问号。
83
这个敲诈自己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仅仅就是为了钱吗？还是另有所图？他就是一般的盗窃犯？还是和那颗夜明珠有什么牵连？如果不是为了那颗夜明珠，那他为什么只把它带走，而没有带走一点儿现金？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84
想来想去，他一时怎么也难以找到他所需要的答案。他越想越紧张，让他最为紧张的是如果不能满足那个敲诈人的意愿，那他自己就完全可能身败名裂……
85
想到这里，他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必须为他准备好一百万元。这是眼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也许这叫做破财免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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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这样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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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赵也辰，说道："你去把钱准备一下。"
88
"真给他一百万？"
89
"先准备好一百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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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过的敲诈犯罪分子，怕是都数不过来了。自己遇到了这种事，为什么不也那样处理？为什么要给他钱？一旦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哪个人都会问，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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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他现在手里掌握的东西，比掌握着一个人质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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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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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带走的那颗夜明珠，我并没有把它看得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当时已经发现了藏在家中的大量现金，他说他用手机拍了下来。他已经威胁过我，如果我不能满足他的要求的话，他就会把那些照片发到网上去。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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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赵也辰一下子想到她在医院里接到的那个电话，那个人在电话中也是这样表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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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赵也辰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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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瘫坐在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吕远问道："你怎么还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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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也辰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吕远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还是没有做声。他站了起来，走到赵也辰跟前，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这才发现她的身上全是冷汗。他起身走进厨房，迅速地冲了一杯糖水，又兑了一些冷水杯里的凉开水，慢慢地送进了赵也辰的嘴里。
98
几分钟后，她就有了反应。当她醒过来时，她什么也没有说，两行热泪顺着眼角向下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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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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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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