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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底来的人

第一部 麦克・哈里斯 第五章 套不住的手

属类：世界名著- -[作者: 梅奥・西蒙] -[阅读: 1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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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几乎全都沉进了水里。罗思惊恐万状，拼命把他的头向笼顶抬起，脸色死一样苍白，不停地呻吟，生命十分危险。然而就在此时，趴在笼底的麦克因水得救了，他的眼睛里重新放射出绿色粼粼的光芒。他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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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思呛了水，咳嗽着，死命地挣扎，但铁栏死死地压住了他的脑袋。麦克赶紧浮上去，把他抱住，告诉他深深吸一口气，不要乱动，在上面坚持忍耐一会儿。然后，他自己潜向笼低，使劲把笼底的铁栏扳弯，正好可以容一个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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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游到罗思身边，拖着他从笼底钻出来，沿着隧道的墙壁向上升起。经过一番努力，麦克把罗思托到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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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舒拔，正离开控制室向大厅走去。大厅里格外寂静，红灯、监听器和序列显示器的指示灯全部亮着：10：51，10：53^52。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上的海域和各国导弹舰艇的标记，期待着伟大的时刻。突然，总管乔治冲进大厅，把一叠纸还给舒拔，毕恭毕敬地说道：关于麦克哈里斯的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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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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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反应出现了异常现象，需要更新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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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的那支手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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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乔治把手镯交给舒拔，转身向大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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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一下，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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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停住脚步，舒拔说：告诉你，很快就要庆祝我们的成就，这个古老的地球今晚就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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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不知是惊还是怕，他呆呆地望者舒拔，直到舒拔对他大声说：好了，去吧。他才默默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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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坐在椅子上，双脚翘在写字台上，读乔治送来的报告。刚读完第一段，他的脸上就堆满了怒容。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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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起来，按一下键钮，对桌上的话筒吼道：查一下铁笼里有没有两具尸体。如果没有，立即把隧道里的水毒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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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有个人能在水里呼吸，千万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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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麦克已经上了岸，脱去衣服，走到罗思身边。罗思精疲力尽地坐在水泥路上，宛如一个初愈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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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马上去把别人手上的镯子取下来。然后把他们带到潜艇那儿去。麦克象下命令似地对罗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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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海闸门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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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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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舒拔想引燃导弹的计划必须须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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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说完，麦克已经消失在水里。罗恩也顾不得疲劳，跳将起来，向过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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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伊丽莎白望着茫茫的波涛，心急如焚，她踱回控制室，又给将军打了一次电话：将军，对不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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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她默默地望着厄尼，泪水顺着她的面颊直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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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底的山洞里，罗思沿着过道拼命地奔跑。听到后面有人追赶，他便匆忙地寻找躲避的地方。可是躲在什么地方呢？他灵机一动，在个拐它的地方，迅速把身子贴在了墙上。两个卫兵从他身边掠过。等卫兵过去一会儿，他擦了把额土的冷汗，沿着卫兵过来时的方向，迅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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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在半明半暗的隧道里移动着。他非常警惕，不时向四周看看。突然他发现好象有网在向他兜来。他仔细一看，原来三个穿潜水衣的卫兵正在拿着大网向他围拢。他急中生智，把身子一转，在水里转个身，竞将三个卫兵自己套在了网里。麦克摆脱了追逐，轻送地沿着隧道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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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爬上岸，向控制室的门口走去，门自动打开，他小心冀絮地跨进空荡荡的房间，看者令人迷惑的仪表和控制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不知如何操纵。机器嗡嗡地响着，序列显示器上闪出08：25、07：15、06：50。突然，他看见舒拔在巨幅地图旁边向他微笑，好象是蜘蛛捕到了飞虫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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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镇静了一下，直冲着舒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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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见到你真高兴。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一直在等你。舒拔得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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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脸上露出鄙视的表情，直接了当地说道：立即停止发射你的信号！立即把通向大海的闸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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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自己去开吧。只要把那亮着的键钮轻轻一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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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望望那些键钮，似乎每一个都亮着。他感到十分困惑。舒拔洋洋得意，一边眯着眼笑，一边用外套的袖口擦拭那只特殊的手镯，慢慢地说：访原谅，虽然我成年放荡，但我想和人们友好相处，这种意愿是不可抑止的说实在的，我真想跟你交个朋友。说话间，他拉动闸把，把控制宝的正门打开。麦克，跟我来，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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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小心地迈过门槛，踩在隆起的斜坡上，门在他背后自动地关上了。现在这两个仇人站在同一个房间里，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但谁也没有使用暴力，而且互相表现得相当尊敬。达种对峙好象下棋，看看谁才智过人，能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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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一边挥着手里的报告，一边对麦克说：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读完关于你的报告，了解了你的内脏组织，我更喜欢你了。现在，我对你了如指掌，了解你的长处，也了解你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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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向前走了几步，想弄情报告的内容。舒拔一边躲他，一边说：你是访问我这里的客人要是你乱动，我可以用菜塞光束在你的头上穿出洞来我可以用强光射瞎你的眼睛我可以用超声波把你烧焦，使你象沙漠里的鱼一样，因缺水而死亡他觉得他的话足以使麦克感到震惊，于是一手拿着报告，一手拿着手镯，又走到控制台前，大声对麦克说：不用担心。一切来自海洋的东西，我决不随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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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不仅是对于适者的报答，而且也是一种义务。看在你的面上，我决定让那些不太重要的人们离开这里你的居住环境，也是我的居住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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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指着一个闸门按钮，又对麦克说：来，到这儿来，你来按这个按钮。这是通往大海的闸门，对你的朋友来说，这是自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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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麦克的手靠近按钮时，舒拔一下子把那只手镯套在了麦克的手腕上。差不多就在套上的同时，麦克立即变得温顺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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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静些把你的手从按钮处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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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不声不响，慢慢地把手拿了回来。而在他背后，序列机上已经闪现出04：50.舒拔喜形于色，笑着说：你知道。这的确是你想找的按钮，我从不欺骗我的朋友。现在我想你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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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自以为得计，不想麦克趁他不注意，迅速把手镯摘下，套在了他的手上。麦克大声说：大海教给你的，同样也教给了我。大海出现危险的时候，海里的生物都会有所准备，随时调节它们的进化水平来适应环境。将来，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其中的奥秘。但是现在，你必须停止发射你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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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脸色铁青，发出死般的声音：这种信号束已无法制止，因为J数字序列机是全自动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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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山洞能充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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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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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和所有的房间都能充水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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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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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水以后是否可以停止信号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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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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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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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顺从处转向仪表板，将一把钥匙塞进了锁里。一个充满各种键钮的密室打开，在一排排标明用途的键钮盘上，舒拔按下了第一个键。顿时，海闸的门大开，滔滔的海水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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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机的屏幕上闪跳出03：58，03：23，03：00.只剩下最后三分钟，情况万分紧急。隧道里的水漫到马路和过道里，继续上涨，罗思带着科学家慌慌忙忙地向外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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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科学家全部爬上了潜艇，唯独不见麦克。罗思在舱门焦急地等待，神经质地踱来踱去。突然，一声巨响，隧道和过道交叉的地方，巨大的水柱往里涌去。激流差一点把罗思冲倒，他赶紧爬进舱口，盖上了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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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显示器上的数字急剧地跳动：01：32，01：31，01：30只剩下最后一分三十秒，麦克对舒拔下了最后道命令：立即把大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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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看了看麦克，找到大门的按钮，手指重重地按了下去。这时，山洞里到处渗水，仪表板、控制台、地图全浸在了水里。但是，显示器上的数字仍然在闪现：00：41，00：40，00：39麦克焦急地注视着。当显示器上闪出00：03的时候，地图上的导弹舰艇模型被水冲了下来，接着数字停在00：03上，所有的仪器都停止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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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走近舒拔，把他腕上的手镯摘掉，昂手阔步地走进大厅。舒拔望着停在00：03上的序列显示器，眼睛里冒出愤怒的凶焰，但是他无能为力，只好呆呆地看着海水把一切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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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发生了一系列的爆炸，两个卫兵被激流冲倒，卷进了黑暗的旋涡；舒拔瞪着发楞的眼睛，无限惊恐；麦克从地道里往外走，差一点被落下来的石快砸着。麦克在齐腰深的水里走着，一本本科学著作从他身边漂过。许多古玩和艺术雕象泡在水里，有的伸着头，象是等人去救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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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拔望着麦克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勇敢的行为，不过下次我们再说，一个能在水里呼吸的人。这是多么惨重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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