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译双语文库:暮光之城2：新月第十五章：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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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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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特里把我们带到宽敞、明亮的服务台前，那个叫吉安娜的女人还在那个柜台上，轻快、祥和的音乐从隐藏的扩音器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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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的春季休假又到来了。星期一早上，一觉醒来，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去年春假时，我也被一个吸血鬼追逐着，真不希望这种追逐成为每年一次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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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不要离开。”他提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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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习惯了拉普西的生活，周日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海滩度过，查理和比利则待在布莱克家的房子里。我应该同雅各布在一起，但是雅各布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只能一个人在海滩上散步，对查理Ｊ厮忻孛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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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点点头，德米特里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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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偶尔会到海滩上来看看我是否安全，他为冷落了我而感到抱歉。他告诉我，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忙碌过，再除掉维多利亚之前，所有的狼人都处于红色警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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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对于我们的对话一点也不惊奇，但是她狡黠地打量了爱德华借来的那件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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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有机会一起散步的时候，他总是会牵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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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爱德华压低声音问我，以免那个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因为焦虑而有点儿粗糙——如果天鹅绒有时也会粗糙的话，我想他对我们的境况依然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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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想起了杰瑞德的话，他曾说过雅各布不应该把“女朋友”牵扯进来。我想，在外人看来，我们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只要杰克和我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大可不必在意外人的看法。如果不是雅各布总喜欢叫别人误解，我也许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他的手是那么的暖和，握着他的手让我感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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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在她倒下之前找个地方给她坐下。”爱丽丝说，“她都快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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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下午我要工作――雅各布骑着摩托车跟在我的车后，确保我安全到达――迈克看见我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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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在不停地颤抖，我的整个身体猛烈地抖动直到牙齿都咯咯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房间都摇晃着。当时有一瞬间，我感觉和雅各布蜕变成狼人那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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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拉普西的那个男孩儿约会吗？二年级的那个？”他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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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一个莫名的声音，一个奇怪的、尖锐的声音，和轻快的背景音乐极不协调。由于颤抖得厉害，我搞不清楚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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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严格地说，没有，虽然我大部分时间和雅各布在一起，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迈克狡黠地眯缝着眼睛：“别骗自己了，贝拉，那家伙都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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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贝拉，嘘......”爱德华把我拉到离那个好奇的女人很远的桌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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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叹了口气，“生活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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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她正歇斯底里呢，你最好扇她一巴掌。”爱丽丝建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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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们太残忍了。”迈克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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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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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都做了简单的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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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侯，我才明白，那个声音是我发出来的。从我胸膛中爆发出来的呐喊，它使我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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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山姆和艾米丽也来到比利家，他们同我和查理一起吃甜点。艾米丽带来了蛋糕，即使是比查理更难对付的人也会被她的蛋糕征服。我们一桌人轻松、自然地闲聊着，我看得出，查理对拉普西小团体的忧虑完全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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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安全了，没事了。”他不停地重复着。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用斗篷垫着，把我和他冰冷的身体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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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和我走到屋外，想单独待一会儿。我们来到他的车库，坐进“兔子”车里。雅各布仰头倚靠在座椅背上，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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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蠢，但是谁又能知道我还能看着他的脸多久？他没事了，我也获救了，我们出去之后他就会离开我，让自己的眼睛含满泪水而不能看清他的脸，我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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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睡一觉，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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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泪水无法洗去我双眼背后的一个形象，那个带着玫瑰花环的小女人的惶恐的脸始终在我眼前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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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我会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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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我抽噎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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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我的手，他的皮肤像是在燃烧一样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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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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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狼的特性吗？”我问他，“我是说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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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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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比一般人的体温要高一些，大概四十二摄氏度或者四十三摄氏度，我再也不会感冒了，我可以”――他指了指只穿着一件外套的上半身――“像这个样子站在暴风雪中，而且一点事也没有，雪花落在我周围都会化作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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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多希望你没有看到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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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很强的复原能力――这也是狼的特性，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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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冰冷的胸膛上，用那厚厚的斗篷擦着泪水。我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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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想见识一下吗？简直酷毙了。”他兴奋地睁大眼睛，咧嘴大笑。他打开仪表板下的储物柜，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把折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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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点什么吗？”一个声音有礼貌地问道。是吉安娜，她从爱德华肩上低头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着关心，同时又有着职业惯性的漠然。她并不害怕自己离一个吸血鬼仅仅几厘米的距离，她的工作态度一般，不是很认真但也还算是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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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看，”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叫了起来，“把它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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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爱德华冷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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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咯咯地笑着，把折叠刀有扔回了原处：“好吧，不过，能够自我复原确实是件好事。我们的体温这么高，是正常人的话早就死了。如果去看医生，医生肯定会被吓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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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对我微笑了一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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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想了想，“还有，体形魁梧――这也是特性之一吗？所以你们才会担心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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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她走远了，问道：“她知道我们所发生的一切吗？”我的声音很低沉。我已经平静下来了，呼吸也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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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因为奎尔身材高大，他的祖父说这孩子的额头烫得可以煎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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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什么都知道。”爱德华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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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露出绝望的神色，“要不了多久了。然后，突然间”他停了下来，半晌才开口说话，“如果时常感到特别伤心或者心情不大好，变身会提前发生，但是我从没觉得伤心――我向来很快乐，”他苦笑了一下，“主要是因为你而快乐，所以我的变身来得更晚一些，但是，我体内的那股能量一直在积蓄――我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你知道我是怎样被引爆的吗？看电影的那天，我回到家里，比利说我看上去怪怪的，就这样，我发作了。接着，我――我开始变身，我几乎要把他的脸给撕烂了――我亲爱的父亲！”他身子一抖，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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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有一天他们会把她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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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这么糟糕吗，杰克？”我不安地问道，希望自己能有法子帮他，“是不是感到特别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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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有这样的可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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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痛苦，”他说道，“再也不会痛苦。你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而在此之前，日子确实不好过。”他朝我靠过来，脸贴在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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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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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半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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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希望他们能让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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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最难熬？”我轻声问道，仍希望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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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脸上毫无血色：“她想成为一名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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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熬的时候就是觉得完全失控，”他慢慢地说，“觉得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觉得你不应该待在我身边，任何人都不应该待在我身边，我是一个会伤人的怪兽。你看到艾米丽的样子了，山姆一下子失去控制而她当时离他太近了。如今，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一切。我听到他的心思――我了解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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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眼睛注视着我，想看我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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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意变成魔鬼、变成怪兽呢？“变身对我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在这方面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娴熟――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比起恩布里或者山姆更没人性？有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会迷失自己。”“变回自己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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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一个冷战，“她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低声对自己说，而不想得到一个回答，“她怎么可以看着这些人走进那件恐怖的房间，还想着成为他们的一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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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时，”他说道，“需要多多练习，但是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比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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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没有回答，当他听到我的话时，他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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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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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那俊美的脸，想猜出那下抽搐的意味，但是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我躺在爱德华的臂弯里，尽管很短暂，至少我们不会死——在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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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伊弗列姆?布莱克是我的父亲的祖父，奎尔?阿蒂拉是我母亲的祖父。”“奎尔？”我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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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爱德华。”我哭出声来，然后开始抽泣，多么愚蠢的行为。泪水使得我看不清他的脸，我不能原谅自己，我只有等着太阳落下，就像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等待一个结束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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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曾祖父，”雅各布解释道，“你认识的那个奎尔是我的第二代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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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焦急地问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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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曾祖父是谁跟变身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想让他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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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钩住了他的脖子——他会怎么做？把我推开吗——我更加紧紧地抱住他。“我现在觉得很幸福，难道不对吗？”我问他，声音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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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好处，”他突然笑了起来，“就是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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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推开我，他把我抱得更紧了，紧得我都不能呼吸，虽然我现在呼吸已经顺畅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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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摩托车还要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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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轻声说，“但是我们有好多值得庆幸的理由。不如说，我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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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动地点点头：“简直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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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回答，“很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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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跑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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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们还在一起。”他说。他的呼吸如此舒适，我几乎开始神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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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接过我的问题，“足够快。怎么说呢？我们追到了他叫什么来着？劳伦特吗？我想你就能明白我们究竟有多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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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点点头，心里明白他在这一点上和我的看法不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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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明白了。我没想到――狼竟然比吸血鬼跑得还要快。卡伦一家人跑起来就像阵风似的，速度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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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明天我们也一定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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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吧，”他说，“关于吸血鬼的事情。你怎么敢和他们在一起？难道不觉得心惊胆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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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我不安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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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简单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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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很乐观的。”爱丽丝安慰我。她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等着，我几乎忘了她的存在，“很快我就可以见到贾斯帕了。”她满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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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语气让他迟疑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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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真幸运，她对未来还满怀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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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吸血鬼到底为什么除掉那个詹姆斯？”他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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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久久无法从爱德华的脸上移开，我注视着他，希望未来永远不要降临，希望这一刻可以永恒。如果不能，在未来到达的那一刻我宁愿结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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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想杀了我――这对他来说就像是玩游戏，但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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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也看着我，他的目光那么温和，你可以很轻易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是这么做的，这样就可以使这一刻变得更加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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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去年春天我住进了凤凰城的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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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顺着我的眼睛周围滑过：“你看起来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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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深吸了口气：“那他岂不是快要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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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渴了。”我轻声回答，看着他黑色眼膜下方紫色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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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一点点就得手了。”我摸了摸伤疤。雅各布注意到我的动作，因为他正握着我移开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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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耸肩：“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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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他握住我的右手，仔细地看着，“是你的伤疤，冰冰凉的伤疤。”他又凑近了一些，睁大眼睛盯着那道疤，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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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信？我可以和爱丽丝坐在这等。”我不情愿地提议，我宁可他杀了我，也不想从现在这个位置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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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想得没错，”我说，“詹姆斯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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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开玩笑了。”他叹了口气，他清新的呼吸拂过我的面颊，“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能控制住我的那个天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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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深褐色的脸变成了奇怪的蜡黄色，他看上去像是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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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他，有一个已经到了舌尖了。但我还是没问，我不想破坏这样美好的时刻，虽然此时，在这个是我不舒服的房间里，面对一个潜在的吸血鬼，这样的时刻并不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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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咬了你你不就是”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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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他的臂弯里，很容易使我相信他需要我。我不愿去想他这么做的原因——他这样做是否只为了让我平静下来，还是他对我们的处境感到内疚，在我幸存下来后他感到如释重负？再或者我们分开的日子足够久，以至于他不介意现在的枯燥？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即使是自欺欺人，我也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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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救了我两次，”我轻声说，“他帮我把毒液吸出来――像处理毒蛇咬的伤口那样。”我的胸口一阵剧痛，整个身子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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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记住他的脸，自我陶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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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颤抖的人不止我一个。我能感到身旁的雅各布也在不停抖动，连车身也跟着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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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的脸好像他也在陶醉，但是同时他和爱丽丝讨论怎么回去。他们的声音很快、很低，我知道吉安娜是听不到的。我也只能听到一部分，听起来需要偷一些东西，我猜想那辆黄色的保时捷是不是已经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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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杰克，放松，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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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那些歌手干什么？"爱丽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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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大口喘着气，“冷静。”他的脑袋迅速的前后晃动着。过了一会儿，只有他的手还在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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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歌唱家。”爱德华说道，他说这些词的时候是用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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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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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就是她了。”爱丽丝说，我集中注意力听了一会儿，我遐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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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好多了。说点别的什么吧，让我想想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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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爱德华耸了耸肩：“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个人，那个人的味道就像贝拉对我的吸引那样。他们称她是我的歌手——因为她的血液就是我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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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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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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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他闭上眼睛，使自己集中精神，“说说特异功能吧。卡伦家的其他人有特异功能吗？比方说心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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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累又困，但是我现在忘记了疲劳，我不愿浪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钟。他和爱丽丝谈话的过程中，会时不时地低头亲吻我——他光滑的嘴唇拂过我的头发、我的前额，还有我的鼻尖。每一次对我那早已臣服的心都是一次悸动，我心跳的声音仿佛响彻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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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是对间谍而不是对朋友提出的，但是，我隐瞒我所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不重要了，况且说出事实还能帮他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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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天堂——地狱里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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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很快回答了他。脑子里一想到艾米丽那张毁容的脸，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我无法想象“兔子”车如何容纳一匹深褐色的狼――如果雅各布此刻变身，整个车库都会被他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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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当爱德华抱着我的时候，他和埃里斯的眼睛都转向那个房间，这让我感到一阵恐惧。亚力克近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让我想到红宝石，看着他穿着干净无暇的浅灰色西装——我紧紧地靠在爱德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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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帕可以控制周围人的情绪。当然不是用这个本领来干坏事，而是帮助人们镇定下来，诸如此类。也许这招对保罗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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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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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爱丽丝能够预见将来发生的事情，就是预见未来，但也不是那么准确。如果当事人中途改变了原有的想法，她所遇见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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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走了，”他说，声音很热情，好像是我们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你们不能在这个城市长时间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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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曾预见我会死去我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而且其中一件永远都不会发生。我有点儿头晕目眩――似乎没办法吸入足够的氧气，我的肺似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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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很直接，“正和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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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完全恢复了镇定，静静地坐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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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力可笑着点点头，然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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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他问道，轻轻地拉着我压在胸前的手臂，但是我紧紧按着胸口，迟迟不肯松开，他只好作罢。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我是什么时候抬起手臂的，“你伤心的时候就会这个样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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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走廊到第一个转角做第一部电梯，”爱德华抚我起来，安娜说道，“大厅向下两层就是街道出口，再见了”她的声音让人觉得她似乎很愉快。我不知道凭她的能力她能够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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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们，我的胸口就疼痛难忍，”我轻声说，“好像不能呼吸好想要粉身碎骨”此时此刻，我竟然对雅各布敞开心扉，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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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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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没事，贝拉，没事。我不会再提起他们，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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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另一条出口让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不敢保证自己还有能力走过那条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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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喘着粗气，“总是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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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路过那个装修华丽的大厅。只有我回头看了那座被那些商业建筑包围的古堡，让我庆幸的是我从这儿能看到那座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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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真是糟糕的一对，不是吗？”雅各布说道，“我们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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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狂欢这在高潮。我们穿过狭窄的胡同时，街灯也刚亮不久。天空是忧郁的浅灰色，周围密密麻麻的楼层使得天空更加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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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赞同道，仍然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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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节看起来很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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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们拥有彼此。”他欣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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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到显得爱德华的斗篷不那么扎眼了。别的人也有披着斗篷的，有的大人也开始带我早晨看见的那个小孩戴的塑料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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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感到莫大的安慰：“至少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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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爱德华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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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但雅各布肩负着一个必须去完成的危险使命，这样，我不得不经常一个人独处，为了安全，我只能留在拉普西，整天无所事事，那些愁情烦绪终日缠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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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我回头想和她说话时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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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利家，我感到无所适从。我复习功课，准备下周的微积分考试，但我不可能长时间和比利聊聊天――这似乎是社会潜规则造成的强制行为。可是，比利并不是个善谈的人，我们的谈话常常陷入僵局，于是，我的无所适从感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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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呢？”我有点紧张的小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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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周三下午我会去艾米丽那里换换心情。刚开始我还觉得很愉快，艾米丽性格开朗，似乎总有做不完的家务活，拔除刚刚冒出来的野草，修理坏掉的门铰链，在一台老式织机上费力的纺线，其余的时间她都用来做饭。她抱怨男孩儿们因为整天奔跑而大大增加的食欲，但看得出来，她非常乐意照顾他们。和她在一起我感到舒心――毕竟，我们俩现在都是巨狼儿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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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拿你的包，早晨来时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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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她家刚刚待上几个小时山姆就回来了。我总是简单地向他打听雅各布是否安全，然后就匆匆离去。他们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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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还刷牙了呢，这让我有了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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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只能一个人在海滩漫步，在岩石地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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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还得偷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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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对于我来说毫无益处。自从向雅各布坦白了心声，我再也无法停止对卡伦一家的谈论和回忆。不管我怎么努力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值得操心：我为雅各布和他的狼人兄弟们而牵肠挂肚；我为查理和其他在森林狩猎的人们而担惊受怕；虽然我没有同雅各布发展下去的打算，但我却越来越离不开他，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有这些真实迫切的想法和急需解决的问题都无法令我忘却胸口的伤痛。最后，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只感到呼吸困难。我在一片潮湿的岩石地上坐下来，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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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笑了，“这个一会儿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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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在这个时侯来到我身边，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完全理解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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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入口的时候爱德华发现我走不动了，就用手搂着我的腰，好把我的重量转嫁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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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一见我就说道。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用双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肩膀。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冻得像冰块。他温暖的身体让我打了个寒噤，有他在我身边，我又能自如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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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战战兢兢的任它带着我走过石门，头顶上的闸门看起来像是一个随时都会掉下来把我们罩住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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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沿着海滩散步。“是我破坏了你的春假。”雅各布自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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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站在阴影里等着汽车发动。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没去开车，而是陪着我坐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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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没有。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安排，反正我本来就不太喜欢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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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一脸歉意，“抱歉，”他指着仪表盘，“没什么车让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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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我休息，他们没有我也能应付，我们可以做点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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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爱丽丝，总不能到处都是保时捷911Turbo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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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这个词似乎与我现在的生活毫不相干，听上去都让人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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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谈了口气，“我应该用合法手段弄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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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趣的事。嗯”他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海浪，仔细地考虑着。他扫了一眼海平线，突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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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我送你一辆。”爱德华承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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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他欢叫道，“履行另外一个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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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对着他微笑,这让我担心,因为与此同时她正加速把车开入黑暗且崎岖的半山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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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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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黄色的” 她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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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我的手，指向海滩的最南角，一堵陡峭的海崖截住了弯月形的海岸线。我盯着那座悬崖峭壁，还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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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将我紧紧的拥入怀里,包裹在灰色斗篷下,我感到温暖且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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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承诺过要带你去按压跳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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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舒适的感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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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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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以好好睡了,贝拉”他低语 “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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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会很冷――但是不会像今天这么冷。你没感觉到天气的变化吗？气流的变化？明天会更暖和。你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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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意思指的是在那座古老的城市中的所有危险以及噩梦,但我还是得狠狠的吞咽一大口水才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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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海水看上去一点也不适合跳水，而且，从我们站立的角度望去，那些绝壁似乎比平常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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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睡,我不累” 说不累其实是骗人的,但我还是不想阖上眼睛. 整台车内只有从仪表板上传来的隐约微光,但这些光已经足够让我看见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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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有好些日子没听到爱德华的声音了。这也许正是所有愁情烦绪的源头。我太痴迷于这个幻想中的声音，如果太久没有听到，心情就会越来越糟，从悬崖上跳下来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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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唇轻轻的落在我的耳后 “试着闭上眼” 他鼓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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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做点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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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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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个约会。”他说道，手臂绕上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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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 “你还是这么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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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现在你必须去睡一觉。”他的黑眼圈似乎是要永远留在他的脸上，而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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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顽固;我努力抵抗我沉重的眼皮,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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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悄悄地将潜水的行头装进小卡车里。我猜想查理应该会同意我们今天的计划，就像他曾经支持我学骑摩托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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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漆漆的道路是整段旅程中最令人难受的一段, Florence(意大利城市)中的机场里明亮的光线让人稍微好过些,因为这让我有个机会可以刷牙并且换套干净的衣服;爱丽丝也帮爱德华找了套新衣服,然后他将黑斗篷丢再街道上的一堆垃圾堆里. 到罗马的这段飞机旅程实在太短让我根本没机会因为疲累而昏睡过去.我知道从罗马到Atlanta会是另一段长长的航程,所以我问空姐是否能帮我拿杯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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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将要暂时摆脱所有的烦恼就觉得兴奋，也许这将会是件快乐的事，与雅各布约会，与爱德华约会我暗自高兴。杰克有理由说我们是糟糕的一对――而我才是那个真正糟糕透顶的人，我竟然把狼人视为完完全全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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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爱德华出声表不赞同,他知道我对caffeine有很低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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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雅各布会在他家门口等我，每次一听到小卡车的声音，他都会出来接我，但这次他没有，我想他应该还在睡觉。我可以等――让他拥有充足的睡眠。他需要休息，而且晚一点出发天气会更暖和。杰克对天气的判断很准确，气温的确升高了许多。厚厚的云层压在头顶，，像是一床灰色的毛毯，让人感到格外闷热。我脱掉毛衫放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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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坐在我们后面,我听到她正低声的和贾斯帕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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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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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睡”我提醒他,我给他一个真实而且可信的理由,”如果我闭上眼睛,我会看到我不想看的东西. 我会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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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贝拉。”比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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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后没有再和我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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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餐桌边吃着凉的燕麦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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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是一个很好的谈话时刻,能听到我需要的—但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已经准备好要为我可能听到的答案而绝望伤心了. 我们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且不会被打扰的时间,况且他没办法从飞机上逃走—嗯,至少很不容易办到. 除了爱丽丝,没人会听到我们俩说话;已经很晚了,大部分的乘客都已熄灯且轻声的要了个枕头. 谈话能帮助我对抗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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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还在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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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依旧很顽强的咬住舌头不让排山倒海的疑问问出口,我想或许是因为我累了,但我希望能拖延这次谈话,这样我就能在之后能有多些时间与他相处—将这次谈话留到下一晚,Scheherazade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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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没有。”他放下勺子，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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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停得喝可乐，甚至忍住不眨眼睛。有我在他的臂弯里，爱德华似乎非常满足，他不时地用手指碰触我的脸颊，我也抚摸着他的脸庞。我控制不住，虽然我知道这样会使分别后的时光更加难过，他不断地亲吻我的头发，我的额头和手，幸好他没有亲吻我的双唇，毕竟，说能在心碎后还能再指望强烈的心跳感觉呢？过去的几天我经历了很多苦难，但我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加坚强，相反，我觉得自己极其脆弱，仿佛一句话就能把我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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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切地问道。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定有什么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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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没有说什么，也许他是希望我能睡着，或者他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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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恩布里、杰瑞德和保罗发现了一些新的足迹。山姆和杰克过去帮忙了。山姆希望――她躲在山边，他们就有很好的机会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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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战胜了沉重的睡意，一直到达亚特兰大机场我都是睁着眼睛的，我甚至还在爱德华关上窗户之前看到了西雅图的日出，我感到满足，我没有浪费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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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比利，”我轻声说道，“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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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和爱德华看到西塔机场迎接我们的排场时都毫不意外，但是我却着实吃了一惊。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贾斯帕，但是他根本没有看到我，他的眼里只有爱丽丝，她快速走到他身边，他们没有像其他爱人见面那样拥抱，他们只是很深情地相互对视，我不得不转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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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来，声音低沉：“难道你舍不得拉普西，想要延长在此监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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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尔和埃斯梅在离金属探测器很远的角落里等着，躲在一根柱子的阴影中。埃斯梅来到我面前，紧紧地拥抱着我，但是动作有点儿奇怪，因为爱德华的手臂一直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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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比利，这么恐怖的事情实在开不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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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感谢你。”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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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虽然他嘴上表示赞成，但脸上仍然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我简直无法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读懂他的意思，“这一次的确应该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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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拥抱了爱德华，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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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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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也不要让我们这么担心了！”她几乎咆哮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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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危险。山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应该担心的人是你自己。吸血鬼的目标不是他们，她只是在想法子绕过他们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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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歉疚地笑了：“对不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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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质问道，完全漠视他对我的关心，“他们只杀过一个吸血鬼――而且很有可能是凭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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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贝拉，”卡莱尔说，“我们欠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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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非常严肃地对待自己所做的事情，贝拉。他们学到的东西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没有一点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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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我嘀咕着，我终于禁不住一整夜的无眠，感觉头和身体快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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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安慰我，但是我还是放不下心。维多利亚凶残、野蛮的形象一直深深印刻在我脑海里。如果她没法绕过狼群，她肯定会跟他们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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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坏了，”埃斯梅责备爱德华，“快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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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又开始吃早餐，我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调换电视频道。没过多久，我就感到自己被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风景，让我觉得恐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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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确定所谓的家是不是我所期望的那个，我跌跌撞撞的，半盲的穿过了机场。爱德华和埃斯梅分别在两边拖着我。我不知道爱丽丝和贾斯帕是不是在我们后面，我也没有力气再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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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海滩。”我突然对比利说道，然后匆匆奔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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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走到车前时，我想我几乎要睡着了，尽管我仍然在行动。在停车场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埃美特和罗莎莉靠在黑色的轿车上的惊喜让我稍稍精神了一点儿。爱德华变的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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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来到户外情况并没有好转。厚厚的云层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往下压，似乎要将我包围。我朝着海滩走去，森林里出奇的空荡，没有任何动物――没有小鸟，也没有松鼠，我也听不见鸟鸣声。这种寂静叫人发憷，就连风吹过树丛都没有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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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埃斯梅小声说，“她感觉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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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时天气的原因，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烦躁不安。气压是如此强大，连我这个不太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尽管没有风来吹动，云层仍在空中缓缓地翻滚着。最低的云层像烟雾一样灰蒙蒙的，透过低云层的缝隙，我能看到另一层可怕的紫色云朵。天空中正孕育着一个危险的计划，动物们一定都躲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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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的”爱德华说，毫不压抑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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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海滩，我就后悔不该来――我来了太多次，几乎每天都到这里漫无目的地散步。这里同噩梦中的海滩又有什么区别呢？但是，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又走到那棵浮木旁坐下，身子倚靠在纠缠的树根上。我仰望着云海翻腾的天空，等待着第一滴雨滴坠落，打破所有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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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的错。”我说，我的话说的很不清楚，且极度批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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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去想雅各布和他的朋友们深处的险境，雅各布不可能有事的，可是，这样想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已经失去了太多――难道命运还要将仅存的一点安宁打破？这样也太不公平了，太不合理了。也许是因为我犯了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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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道歉吧”埃斯梅恳求着。“我们和爱丽丝, 贾斯帕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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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诅咒，也许是因为我深陷传说、神话中不能自拔，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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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愤怒的盯着等着我们的奇异的，可爱的金发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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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雅各布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相信这一点，不然，我再没法支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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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不要”我说。我不会比他更想和罗莎莉一起走，但是我已经给他的家庭造成够多的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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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痛苦地叫出声，跳了起来，我不能坐着一动不动，这比漫步更让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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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拉着我走向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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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期待着今天能听到爱德华的声音，这是让我熬过漫长的一天的唯一动力。胸口的疼痛变本加厉地折磨我，似乎是在报复雅各布前些日子带给我的片刻欢愉，伤口像被灼烧般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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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把我又一次拉近了后面。埃美特和罗莎莉沉默着坐进了前座。我知道我无法再和自己的眼皮抗争了，因此我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前投降了，眼睛终于闭上了。我感觉到车子呜呜的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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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海滩走着，海浪渐渐汹涌起来，冲击着岸上的岩石，但始终无风。我觉得自己被被暴风雨前的强气压钉在原地，所有事物在我周围旋绕，只有我站立的地方静止不动。空气中带着微弱的电荷――我能感受到头发上的静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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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 罗莎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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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波浪比岸边的更加汹涌。海水拍打着崖壁，激起巨大的白色浪花。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云层却翻滚得更加迅速。云层看上去怪怪的――它们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移动着。我为之一颤，虽然我知道出现这种景象不过是气压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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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爱德华严厉的语气并不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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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峭壁映衬在青灰色的天空下像是黑色的刀刃，我盯着它们，想起来雅各布对我说起山姆和“帮派”的那一天。我回想起那些男孩儿――狼人――在空中跃起的样子。还有他们急速下落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我想象着他们下落时的无拘无束我想象着脑海中爱德华的声音――愤怒的、温柔的、完美的胸口的伤痛似火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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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罗莎莉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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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法子熄灭胸口的这团火，疼痛每分每秒在加剧，我呆呆地看着陡峭的山峰和澎湃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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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惊下，我的眼皮不停的跳着睁开了。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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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为什么不在此刻就将它熄灭呢？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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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罗莎莉?” 我犹豫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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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承诺过要带我悬崖跳水，不是吗？仅仅因为他不在，我就应该放弃这一次摆脱所有烦扰的机会吗？我是多么渴望得到这样的机会啊――正因为雅各布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就更加迫切地需要机会来赶走心头对他的担忧。事实上，雅各布是在为我铤而走险。如果不是因为我，维多利亚不会在这里杀害无辜的人们她会到一个狼人遥不可及的地方。如果雅各布有什么闪失，全都是我的错。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我朝着比利家走去，朝着我的小卡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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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抱歉，贝拉。我对这一切都感到难受，并且十分感激你在我做了这一切之后，你仍然这么勇敢的去营救我的哥哥。请你说你会原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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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悬崖的近道我非常熟悉，但我还得找寻通往跳水点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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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的窘迫，这些话听起来很不自然而且很尴尬，但是他们看起来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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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着，研究每一个转弯和岔口，我知道，杰克计划带我从半山腰而不是山顶跳水，但是，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把我引到了崖顶。我没时间再返转下山了――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风终于刮了起来，云层似乎抬手可及。我沿着泥路到达山顶的时候，雨水开始滴落在我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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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罗莎莉.”我嘟囔着，贪心的抓住任何机会使得她对我的厌恶能少一点。“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跳下了哪该死的悬崖。我当然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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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根本就不用说服自己再折返回去――我就想从山顶跳下去！这是我蓄谋已久的计划，我想体验长时间待在空中的飞翔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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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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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做过最愚蠢、最鲁莽的事情，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禁笑了起来。胸口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似乎我的身体也意识到马上能听到爱德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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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考虑这些了，直到她神志清醒了，罗莎莉。”埃美特咯咯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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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声听上去非常遥远，比起我在山间小道上听到时要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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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清醒的”我说，只是听起来不清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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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海水的温度，我撇了撇嘴，但我不会因此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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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睡觉。”爱德华坚持说。但是他的嗓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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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刮越猛，雨水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个小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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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直很安静除了发动机在轻轻的敲打着。我一定已经睡着了，因为似乎几秒钟之后当门打开，爱德华把我抱出车时，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一开始，我认为我们还在飞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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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悬崖边上，盯着前方的一片空白。我盲目的向前挪动着脚步直到无路可走，脚趾不停地摩挲着岩石的边缘。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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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听到了查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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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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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他在不远的地方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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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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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我嘟囔着，试图要从昏迷中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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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轻声回答道，生怕我的声音会破坏这个美丽的幻影。他听上去是如此真实，如此亲近。只有当他像现在这样阻止我的时候，我才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的声音――温柔音质和动听语调所构成的最完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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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爱德华耳语说。“一切都好了，你到家了，安全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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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他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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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你还有脸站在这儿.”查理对爱德华咆哮着，他的声音现在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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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做个凡人！我提醒他，好了，看着我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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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爸爸“我呻吟着，他没有听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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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为了我，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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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查理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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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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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太累了，查理” 爱德华安静地使他确信这一点“请让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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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雨声几乎掩盖了他的声音。风雨吹打着我的头发和衣服，我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海里潜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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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做！”查理嚎叫着“把她给我。拿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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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踮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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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想把我递给查理,但是我卡主一样的紧粘不放的手指紧紧的抱住他。我可以感觉到我的爸爸猛拉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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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贝拉！！”他有些生气，而生气时的声音显得更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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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爸爸”我说了大声了一点儿。我试图用朦胧的双眼看着查理，“对我发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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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举起伸直的手臂，仰起脸迎着雨水，摆出潜水前的姿势，但是，多年来在公共游泳池养成的习惯动作根深蒂固――记得我第一次在那儿游泳的时候，是脚朝下如水的。我朝前倾，躬起身子，争取更强的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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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我家门前。前门一直开着。头顶上的一大片云笼罩着我们，云太厚了以至于猜不出现在已经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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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蹬腿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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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赌我会这么做。”查理保证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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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流星一样在空中坠落，我尖叫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兴奋。空气无力地抵抗着不可战胜的万有引力，它将我螺旋转动，我仿佛是即将撞击地球的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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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说“放我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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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极了！！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这句话在我脑中回荡。海水冰凉，比我预想的更冷，但是，这一丝寒意令我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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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让我站了起来。我可以看见我是直立着的，但是我感觉不到我的腿。我步履艰难地向前走，直到人行道像漩涡一样打着转扑向我的脸。爱德华的胳膊在我落地之前接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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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冰凉的海水里越沉越深，我为自己感到骄傲，因为我一点也不害怕――只有按耐不住的激动。真的，从峭壁上跳下来一点也不可怕。那么，悬崖跳水的挑战性究竟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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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把她带上楼去吧。”爱德华说。“然后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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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水把我包围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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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哭着，惊慌失措。我还没有得到我的答案。他至少应该留到那个时候，但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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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只留意到陡峭的悬崖，只担心它的高度和陡峭带来的显而易见的危险，丝毫没有意识到等待着我的海水。我从没想到真正的威胁来自下方，来自汹涌的海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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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远的。”爱德华保证道，在我耳旁如此小声的说，因此查理绝对不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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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波的海水似乎为了争夺我而搏斗着，它们把我拉过来扯过去，像是要将我撕成几块，共同分享我这个战利品。我懂得如何应付激流：沿着与海岸平行的方向游，但是，我现在无法判断海岸在什么方向，这点知识压根儿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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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见查理的回答。但是爱德华走进了房子。我睁着的眼睛只保持道了楼梯。我所感觉到的最后一件事情是爱德华冰凉的手把我的手指从他的衬衣上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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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无法判断海面在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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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黑糊糊的海水，没有光亮指引我向上。引力在空气中是万能的，但面对海水，它却束手无策――我觉察不到向下的重力，没有向任何方向下沉的感觉。澎湃的海水把我当作玩具皮球一样翻转、投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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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憋住一口气，紧紧地闭上双唇，锁住仅存的一点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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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的声音再次出现时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早该出现了，因为我正在垂死挣扎。让我觉得意外的是，我竟然如此确定自己必死无疑。我就会被淹死，我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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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游！”爱德华急切地恳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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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向哪里？漆黑一片，无处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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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这样想！”他命令道，“不许你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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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海水使我四肢麻木，我隐约觉得自己仍在游动，但那也只是在水里无力和无助地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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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听从了他的命令。我使劲伸开双臂、踢动双腿，但是每一次我都游向不同的方向。一点用都没有，再努力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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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他嚷道，“见鬼，贝拉，继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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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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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游了。我乐意待在这里，倒不是因为我觉得头晕目眩，也不是因为海水冰凉，更不是因为我四肢无力、精疲力竭，而是因为我庆幸，一切都将画上句号。比起我所面临的其他死亡方式，这是一种更舒服，更轻松，也更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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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临死前，你的一生将在你眼前闪现。我幸运的多，什么也没有看见，谁愿意看重播的情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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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他的形象如此清晰，比以往任何一次回忆中的印象都分明。我在潜意识保留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爱德华，直到最后关头他才会出现。我望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好像是他就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的冰冷皮肤、他的嘴唇、他的下颌、他那双愤怒的金色眼睛。他因为我的放弃而怒气冲冲，紧紧地咬着牙齿，连鼻息都带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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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贝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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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里灌满了冰凉的海水，但是他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不去管他说了些什么，全神贯注地聆听他的声音。既然我乐意待在这里，又何必挣扎求生呢？尽管我的肺急需空气，我的腿痉挛不止，但是，我很满足，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真正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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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它让死亡的过程不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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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完全征服了我，将我猛推向一个坚硬的东西，我估摸是黑暗中的一块岩石。它像坚硬的铁棒一样狠狠地直撞到我的胸膛，仅存的一口气迅速涌出胸腔，化成了许多银色的小气泡。海水冲入我的喉咙，让人感到窒息、刺痛。那铁棒似乎在用力拽我，硬拖着我离开爱德华，深入黑暗之中，潜入大海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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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我爱你！这是我最后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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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气压|Chapter 15 Pressure